已在宫里用过膳了。”
关氏瞧着眼前鲜花一样娇嫩,恨不得一掐就受伤的女子,眼底盛满了疼惜与无奈,再开口时,就带上了几缕显而易见的疲惫。
“娇娇心思透彻玲珑,姨母今日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关氏拉起唐灼灼纤细白嫩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眼角的皱纹就浮现了出来。
“早先几日,皇帝到哀家这来过。”
唐灼灼心下一凛。
“先前的事,咱们就不提了,只是哀家这几日思来想去,晚上也没睡个安稳的好觉,觉着有些掏心窝子的话,想与娇娇说说。”
唐灼灼长而卷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柔和,十足的乖顺模样,只是心底到底有些东西,悄然冷却,继而一片寒凉。
“你与皇帝情投意合,又有东宫相扶持的经历,皇帝到底疼爱你一些,这是一件好事儿,哀家巴不得你两长久走下去,可……可这偌大的后宫里到底是皇嗣要紧些。”
关氏话说得有些艰难,看着唐灼灼逐渐白下来的神色,几次都险些说不下去。
她自个懂那种滋味。
她空坐后位十几年,眼睁睁瞧着这后宫进了一个又一个美人,得宠又失宠,失宠又复宠,周而复始,她看得都腻了。
所以才更明白那样的心酸,坐在九五之尊位置上的,是她的夫君,她却不能纵着自己像别的妃嫔一样,在他怀中调笑作乐。
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琼元帝也是一样,他们两人,注定就该这样,永远朝着自己的那根直线走下去,至死也不相交。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关氏心底滋味才微妙,姐姐就留下霍裘这么一个血脉,如今又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若是长久无子嗣,江山社稷都会有所动摇。
更何况,淮南还有一个霍启虎视眈眈。
关氏一想到这些,便头疼得不得了,思来想去许久,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唐灼灼面色十分平静,平静到出乎了关氏的意料,那样一双勾人又无辜的眸子望过来,关氏心里更不好受。
可再不好受,她也还是要继续说。
“母后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