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飞机从英国出发,落地云淩。
云淩正由秋入冬,桑梨踏出机舱时, 一阵凉风裹挟着潮湿冷意贴上皮肤,丝丝凉凉。
傍晚, 天色被涂上一抹亮丽的橘黄, 鱼鳞云层层叠叠向远方蔓延,模糊了天际线。
取了行李, 桑梨走出机场。
她一身浅蓝色长裙,柳腰被衣摆勾勒出曲线,外头披了件薄薄的长款风衣, 踩着细高跟,肩颈薄而精致,领口晚上, 脖颈露出胜雪的肌肤, 在夕阳下如同覆上一层金绸缎。
除了身材, 脸更是美得抓人。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星眸碧波,如云似雾,配上如瀑的微卷黑发,像是从青山绿水的画卷走出来的温婉美人,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
一路走着,她吸引着许多目光。
走出机场, 桑梨和舞团成员被专人接机, 前往市区。
车子缓缓前行,桑梨看向窗外。
云淩的植被仍旧四季常青, 更多的高楼拔地而起,鳞次栉比,多了几分繁华,熟悉但更多是陌生。
旁边的季淮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奇问:“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桑梨回过神:“嗯,六年了。”
六年前,来自贫困山区、没见过世面的桑梨坐邮轮到云淩时,也是这样的傍晚。
这六年,桑梨每次回国都是去台通,没再来云淩。
云淩,写满了她青葱岁月里的爱与泪,她害怕踏入这座城市,又在梦中千千万万遍想要回来。
季淮笑了笑,一语点破:“就待了一年,其实应该没什么感情吧,但是感觉你下飞机状态就不一样了,不是因为城市,而是因为城市里的人吧。”
在她心底与云淩挂钩最深的,当然是那个名字。
当初刚来到云淩,就那样戏剧性的遇见他。
桑梨闻言,心被一团充了水的棉花塞住,她捏紧手机,说不出话来。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这次回国,桑梨提前在网上租了房子,拎包就能入住,他们舞团还租了个很大的工作室,澄舞将来也能在这里开班。
公寓是个一百平的大平层,窗户能看到海,地段和环境很好,桑梨和房东办完手续,给喻念念发了地址,而后又给连雨珠打电话报了平安:“外婆,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再去台通找您,这两天我把给你买的东西寄过去,上次给你寄的钙片你要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