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不是能关在家里的性子,她必须得被群星拱卫她才开心。
“我倒是想管,但是管得住么?”陆行将长孙愉愉放到床上,替她除了袜子,摸着她的脚冰冰凉的,又用手替她搓了搓。
“以前也没见你管啊?”长孙愉愉有些不满,感觉陆九忒地现实,没圆房那会儿就没见他这么关心过自己。
陆行将长孙愉愉暖和过来的脚放入被子,正打算上床搂住她,却被长孙愉愉推了开去。“你不去洗手?”
“那是你的脚。”陆行道。
“我的脚也不行。”长孙愉愉不讲理地道。
陆行无奈只能叫莲果打了水来洗手。
然则长孙愉愉并没有因为自己刁难成功而多开心半分,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她很清楚,如今不过是刚圆房,陆行对她正新鲜,也腻于房事,但将来呢?她年老色衰后又会如何?
所以她娘亲是对的,至少陆行不会纳妾回来膈应她。
可是这跟她长孙愉愉本身无关,哪怕陆行娶的是韦嬛如或者姜云,他也都会如此的。
陆行洗过手回来上床,就看到长孙愉愉躺在床上,眼圈发红。他轻柔地将长孙愉愉拉入怀中,替她挑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她,嘴唇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
陆行不这样还好,他如此温情,长孙愉愉眼睛就更酸了。这人对她的好,不过是对他妻子好罢了,没圆房那会儿他对自己多冷淡呐。
一时长孙愉愉觉得这亲事真是没意思。没意思归没意思,她却还得反过来好生伺候着陆行,不能落个不得丈夫欢心的名声。她如今年纪轻轻,容色了得还好,但花无百日红,她总会老去的。
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是杞人忧天,她身子本就弱,指不定活不了多少年呢?一想着自己活不长久,而陆行转头就会娶新妇,更年轻,指不定还更漂亮,她就悲从中来。她若是死了,这世上除了她娘亲,谁能记着她,谁会为她的死伤心?
想到这儿,长孙愉愉的眼泪就再忍不住了。
陆行感觉到自己肩头突然湿热,只能轻轻扶着长孙愉愉的后脑勺,逼她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双眸含泪,梨花带雨。其实陆行心里很清楚,长孙愉愉没遇着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悲春伤秋的无病呻吟,可偏偏她一流泪,你的心就像被拧了一般,陆行一边儿觉得她好笑,又一边儿心疼她。
长孙愉愉被逼仰着头,承受着陆行细细的吻,他在吻去她眼角的泪,长孙愉愉的泪却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