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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见何进站起身,大行跪拜之礼,口呼:“殿下恕罪!”
何太后哭够了,也闹够了,终于平稳下了语气,对何进道:“兄长,我的兄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宦官对于我母子而言,乃是日后执掌朝堂的手足之器,如今陛下年幼,你却要将他们全部诛除,不留一人,数年之后满朝公卿独大,天子便是成年亲政,这朝堂之中,又能有他多少权柄?我母子日后终身受制于人,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糊涂!”
何进怒道:“你们母子,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朝中公卿,哪个敢不将陛下放在眼中?需知,我可是统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靠你?”何太后气的冷笑:“你都要让袁家老狗欺负到家了?你拿什么保护我们母子!”
何进被何太后的嘲讽之言弄的满面通红,若非眼前这女人是他亲妹,还是太后,他非得助跑上去一脚踹她嘴上不可。
长得这般美艳,却依旧被先帝冷落,全她乃公的坏她那张破嘴上了。
何进深吸口气,道:“你需知,我与袁隗乃是合作关系,同录尚书事!”
何太后冷笑道:“你们两个同录尚书事不假,但如今的尚书令,仆射,谒者,哪个不是袁家老儿的人?自打新帝登基,除了给你大将军府征辟了一群党锢名士之外,尚书台哪条诏令出自你的手笔了?”
何进被何太后一番言辞怼的目瞪口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眼下看起来,袁隗似乎在朝中比我权重一点,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你等他死了……”
“等不到他死,咱们何家就完了!”
何太后声嘶力竭的再次哭出了声:“你看看那皇城外面,董卓,还有丁原,张懿……哪个不是他袁家的门生故吏!说是除宦官,宦官用这么多兵马来除吗?这分明就是来除你的啊!!”
何进脸色极为难看:“妹子休胡言,我可是统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是!你是统领天下兵马,但依我看,你这大将军也快当到头了!如今袁家摆明了是先除宦官,再除你,也唯有你这等愚夫尚在沾沾自喜,犹不自知!”
“等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未反应过味来!连是谁杀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蠢顿如豚的兄长,你还是乘着我和你外甥未被那些贼臣凌辱,杀了我们好了!!”
何进被何太后呛的无言反驳,最后无奈的一甩袖子,起身离去,只是留下了何太后独自一人在屋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