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缺了将士们粮秣,如今还要用军法镇压,岂非大谬?
韩馥出身于颍川士族高门,乃是经学名士,亦是袁氏门生,其家族势力在颍川之地根深蒂固,他的生长环境,是建立在高门家族压榨普通人之上的。
故自年少时起,韩馥就习惯了普通人为他们这些士族望门,高阶之士让路。
不论是仕途上的,还是实际资源利益上的,大汉朝的名士高门,都有一种天然养成的习惯,那就是一切事要以他们为优先。
就算是底层的人吃苦受穷,累遭劫难也一样……吃苦受难,那是你们本有的生活状态,是应该的。
如今,这种思想也被韩馥拿来用到了麴义军中的士兵身上。
“方伯不知兵,此等形势之下,岂能以军法严苛士卒,如此岂不引起哗变,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赶紧筹措到粮食,如若不然,我就只能暂且退兵,与方伯合兵一处了!”
“万万不可!”
韩馥急忙道:“我远归幽州讨贼,正是立威树信之时,如今各郡诸家对我皆持观望态度,纵然拿不下张举,也一定要打个胜仗给他们看看,不然韩某今后在幽州如何立足?”
韩馥的想法,就他个人的角度来说,并没有什么错。
问题是,你要打仗,你把后勤做好啊?
光让打仗,后勤不做?
麴义舔了舔嘴唇,最终长叹口,他心中对于韩馥的最后一点期待,算是彻底的消亡无存了。
“麴某有一法,或许可解此燃眉之急,请方伯静听!”
韩馥一听麴义有办法,急忙道:“麴司马但说无妨!”
麴义道:“末吏手下的斥候探得,张举有一部分的粮草,目前皆屯于肥如西北的碣石道,据闻数目颇丰,若是能够将这些粮秣拿下,一则可打击张贼的士气,二则可以用以充实我军军需,不知方伯意下如何?”
韩馥颇有些疑惑:“还有这等好事?只是张举兵在肥如,为何要屯粮于碣石道?”
麴义冷笑道:“这是张贼在给自己留后路呢,碣石道临近渤海渡口,以末吏度之,张贼必是打算,若幽州战事不胜,他便从碣石道出海,走水路直奔辽东!粮秣屯于碣石道,也是为了方便搬船!”
韩馥听到这里,恍然而悟。
“麴司马既然已经探查出了彼之虚实,何不速速派遣人马,去夺其粮以充吾军?”
麹义摇了摇头,道:“我手下只有四千人马,且多以弓弩军士为主,阵地防守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