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喆的脖子。
父皇让她报仇,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下不去手,怎么办?
安文夕右手一颤,蓦地收回了手。
北宫喆呼吸骤然一滞,紧抿的薄唇微动,发出孱弱的音节。
“水……”
安文夕根本没有注意到北宫喆微弱的动静,她扫了眼北宫喆,紧抿了嘴角,头也不回的步出了营帐。
二月的清晨,凉沁沁的山风令安文夕身上倏地一冷,慢慢的驱散了安文夕心中的烦闷,她深吸一口气,将肺腑中的浊气长长的吐了出去。双眸也变得愈加清明澄澈起来,她索性就在军营不远处散散步。
远处江向晚的营帐内亦是彻夜灯火通明,江向晚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对外间的雪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雪嫣闻言立即起身,走到江向晚榻前,“如今都卯时了。”
江向晚闻言,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小姐,您怎么又醒了?”雪嫣蹙眉,照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啊。
江向晚坐起身子,脑袋昏沉,有些疲惫不堪。她哪里是又醒了,她几乎一夜未睡!
喆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她怎么能睡得着?
“扶我起来。”江向晚掀开了身上的锦被。
“小姐,这天还早着呢,您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要去看看喆。”江向晚已经扶着雪嫣的手起身,然后由着雪嫣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
主营帐内的灯火还在亮着,江向晚犹豫了一下,掀开了帐帘。
“水……水……”北宫喆微微动着嘴角。
江向晚扫了一周没有看到安文夕,不禁心中一喜,立即握住了北宫喆的双手,将耳边靠在北宫喆嘴边,这才听到了他嘴里吐出的微弱的声音。
“水,他要喝水,雪嫣你快去倒水来。”江向晚激动地抓紧了北宫喆的双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喆熬了过来,已经没事了么?
江向晚接过来雪嫣递来的水,万分小心的一勺一勺凑到北宫喆唇边。
一碗水足足喝了将近半个时辰,北宫喆原本苍白的薄唇逐渐恢复了点淡淡的血色。
北宫喆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美目桃花,灼灼其华,仿佛一瞬间夺去了整间账内的光芒。
“喆,你醒了?”江向晚惊喜道。
“是你?”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失落,然后坐起了身子,江
向晚立即往他身后垫了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