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一大把年纪了还没考驾照,季望舒的美国驾照也不能用,这回坐的是聂文涛的车。
大红色的路虎,骚气无比。
王陆说他知道个地方菜好吃,结果带路进了一条胡同。这破地儿连停车场都没有,只能在胡同外就下车,然后步行慢悠悠地走过去。
推开四合院大门,里面别有洞天,装修兼具古典和现代特征,雕梁画栋与空调吊灯并不显得冲突。
“招牌菜全摆出来,二锅头来几瓶,”王陆进门就吼道,“今天谁不喝趴下,谁他妈就是孙子!”
此言一出,季望舒瞬间头大,他非常讨厌这种喝滥酒的人。
好在真正坐上桌以后,王陆自个儿推杯换盏很勤快,并不在乎旁人喝了多少,也不啰里啰嗦地劝酒。
聂文涛说他下午还有工作,待会儿要开车回去,所以单独要了瓶果汁儿。季望舒则端起酒杯点到为止,王陆都喝半斤了,他那一杯还没喝完。
“你们两个忒没劲,大老爷儿喝点酒都扭扭捏捏的。”王陆鄙视道。
聂文涛哈哈笑道:“老王你是性情中人,已经跳出三界外。我们是俗人,还在红尘中,不能比。”
王陆指着两人的鼻子说:“你们是还没看开。我这辈子啊,什么没经历过?我小时候跟外公住过牛棚,长大点儿上山下乡,然后又是参军。回到城市里,当过工人经过商,写书拍电影搞摇滚啥都干过。现在小青年搞的那些东西,都是咱当年玩儿剩下的。到老了回过头一看,没劲,忒他妈没劲!”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此段内容我砍了!)。”
聂文涛突然插话,义愤填膺地说:“就是你们这群前边儿下乡的混蛋,把知青的名声都败坏了。我是76年才下乡的,啥坏事没干,一过去就被老乡当成阶级敌人,给防贼一样防着。”
“哈哈哈哈!”王陆拍桌子大笑,“哥们儿这是给你们打前站呢。”
季望舒问:“那你咋又当兵了?”
“知青干着没意思,”王陆连连摇头,“正好我家里的问题也弄清楚了,于是找关系调动去参军。那个时候当兵苦啊,都没什么油水。我最喜欢干的,就是去炊事班偷猪油,把馒头切成两片儿,猪油加在里面。自制三明治,味道超赞!”
王陆说得苦,其实他属于最幸运的那波人。当时最苦的是农民,连当兵都没什么机会,能不饿肚子就算好的,哪管得上有没有油水。
说完当兵的事,王陆又说起80年代收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