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公室里,许清明烦躁地摔了手机。
他素来沉稳冷静,冷静得对这世界近乎冷漠,周围的人根本很少见他有发脾气的时候,就像一潭安静的深水,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然而此时此刻,许清明却根本是烦躁不安。
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冷静。可是,作用不大。这天午后,他才接到陆雅的电话,说陆香穗两天前突然回国了。
“这段时间她在我们西部的牧场度假,你知道的,她最喜欢呆在那里,我这阵子忙,就没跟她一起去,之前还通电话呢,结果昨天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牧场,突然自己回国了。许清明,你说她是不是都想起来了,不应该啊?……”
陆雅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心。这六年来,陆香穗生活得平静而充实,她重新回到校园,先是预备学校,然后顺利完成了四年大学,她甚至申请好了西部一所学校的研究生,说喜欢西部安静。然而她就这么突然回国了,也许是怕受到阻拦,她甚至都没跟谁说一声。
六年,许清明想说,她在美国的生活他完全清楚,只是他也没想到,大学毕业后的一次休闲度假,她就这么突然回国了。查到她从北德克萨斯上的飞机,中间从香港转机到南京,从抵达南京后就查不到她的讯息了。许清明研究过这一路的行程,似乎很随意,只要是最快飞往国内的航班就行。
该从哪里找她?尽管知道他的香穗六年来已经很独立,应该能够照顾好自己,他却仍旧担心不已,毕竟她曾经被催眠的记忆是否恢复,又是否恢复完整?即使她找回了曾经的记忆,他却没有等在原来的地方。三年前,他就把公司总部迁到了这座遥远的城市。
就像许清明担心的那样,陆香穗走后不到两年,陆香叶在经历一个完整的治疗期之后逐渐病情好转,疯癫的神志开始清醒,却仍旧是那个胆小、怯弱、自私的陆香叶,对着照顾她的护工喊:“我想起来了,我没杀人,不是我杀的,是香穗推我,是她故意推我……”
无论医生还是许清明给她雇的护工,都没有去认真追究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的话,许清明却在那之后决定让陆香穗继续留在国外。长期在美国的生活,陆香穗几乎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早就一次次央求他要回来,她已经淡漠了钱卫东的事情,却因为孤独和思念而郁郁不乐,身体也不太好。
于是在他的同意下,陆家给陆香穗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并对她进行了催眠治疗,覆盖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之后陆香穗只记得她在国内长大,读书,之后来到美国,继续读书。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