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臣以为,南宋凭借半壁江山支撑一百多年,财政上的一些做法,值得借鉴。”陈燮说的还是很委婉的,没有直接点出开海。他已经很清楚,朱由检是不会接受这个做法了,现在自己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去的借口。
“陈燮,真的以为朕不会斩了你么?”朱由检的眼珠子红了,什么叫南宋的方法值得借鉴?这不是在否定朱由检执政以来的一系列引以为傲的举措么?朱由检不是没读过书的皇帝,对南宋的做法也是知道的。
“臣就算知道会被斩,也不敢不说。”陈燮站直了身子,仰面平时,双手垂下。
朱由检的脸色黑如锅底,久久的注视陈燮,看着他那种毫无畏惧的脸,突然觉得这小子真的很讨厌。斩陈燮?这不是笑话么?这不是在朱由检在自我否定么?素来最爱面子的朱由检,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吴直,送他出宫。”朱由检最后突出这么一句话,强撑着不让自己泄气,站直了身子。陈燮果断地一个立正,转身迈步走出去。出宫的过程中,一根柱子后面闪出一个小姑娘的脸,好奇的看着他,陈燮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在是一次很失望的奏对,陈燮没有给一个朱由检想听到的答案。这么说吧,陈燮表示愿意倾家荡产支持国库,才是朱由检最想听到的答案。可惜了,陈燮没有提这个。
目送走出去的陈燮,朱由检觉得内心异常的烦躁。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说,他是对的,一个说,他在欺君。久久不语的朱由检,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腮帮子,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
“大伴,你说说,陈燮的建议如何?”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王承恩如同受惊的兔子,忙不迭的下跪:“万岁爷,奴婢读书不多,不懂这个。奴婢只知道,凡是对万岁爷有利的事情,奴婢都会尽力去做。”
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低沉的阴云。站在宫门之外,回头看看高高的宫墙,想到宫内那个小女孩的好奇的眼神,还有朱由检那痛苦的表情。陈燮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自己想明白了该怎么做,而不是像有的人,明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却没法去做。
“陈总兵,您上马。”吴直牵来战马,陈燮笑着看看他道:“吴公公,你还欠我一碗面疙瘩。”吴直愣住了,忍着激动,淡淡道:“咱家给您牵马。”
塔塔塔的马蹄声中,陈燮远去,留下一个在黑夜中蜷缩一团的故宫。
三日之后,陈燮没有再次见到朱由检,见到了前来宣旨的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