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凯这人脑回路曲折、神经末梢分叉,整一个不可理喻。 别人说东他说西,坑人两百万不成还要顺走别人一支笔,真是绝了。 见肖鸣许不说话,沈黎便道:“路总喜欢就请自便吧,如果有需要,我让采购部的人把详情发过去。” 路兴凯笑了笑,“不用,一支就够了。” 此时的施明明怎么也不会猜到路兴凯要这笔的用处。 人从十七八到二十五六,智商可能不会长。
但恶念会。 诈骗 施明明绕过路兴凯去搬桌上的石头,第一下没搬起来,等了几秒蓄了会儿力才把东西搬起来。 心跳得砰响,肖鸣许就在他一臂远的地方,伸手就能够到。这是一星期来他离肖鸣许最近的一次,近到他能听见肖鸣许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他贪恋这来之不易的亲近,却自觉地不多做停留。 只要这一点点甜就好,足够他回味很久。 搬着石头走了两步,每一步都牵扯着腰间的疼痛,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痛在他对疼痛的评价等级里,绝对算不上情况严重的,但这次情况特殊。 他已经打过一针封闭了,按理至少能保半个月的,这才一周就痛得这么明显,实际情况只会糟糕好几倍。 下个月发了工资再去看看吧,虽然骨裂不算大事,本来是想等它自己愈合的,但医生说了切忌搬重物,用脚想也知道这几块石头绝对让他腰上那道裂缝更大了。 路兴凯真是跟他犯冲,只要遇见他自己必有血光之灾。 施明明搬了那块最大的,其它几块就由阿乐搬了,毕竟路兴凯也不好意思再上来一趟。 沈黎走在最前面扶门,施明明跟着阿乐走在后头。 路兴凯看了肖鸣许一眼,人全身心都在工作上,懒得应付他。 这次他没生气,视线一转到了施明明身上,握紧了手中的钢笔,大拇指按了按笔帽上尖锐的装饰,走快两步靠近施明明。 没人看见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尖锐的笔帽是怎么捅向施明明的后膝窝的。 在场几人只看见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玉石,和摔趴在地上,脑袋破了个口子的施明明。 施明明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在他膝窝剧痛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要完蛋了,但当事实这么明晃晃地呈现在眼前时,他还是本能地怔住了。 碎开的石头里白花花一片,交错着裂纹,看上去和做地砖的大理石没什么区别。 就算是他这种连玉石和翡翠有啥区别都搞不清的人也看得出,这碎成几块的石头肯定值不了五百万。 但这是赌石啊!即便这块石头就值五十块,在他没打开之前就能值五百万! 一瞬间施明明对自己痛恨到了极点,恨不得狠狠删自己几十个大嘴巴子。 这破腿破腰什么时候都能扛着,几百斤水果蔬菜搬一天都没摔坏一捧,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