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轻易地就被哄好了,骄傲地抬起下巴:“皇兄也这么说。哼,原谅他了。”
卫七潜伏在黑暗里,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钢铁般沉默而坚硬,连呼吸都几不可闻,除非他自己主动现身,否则很难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只有那双眼睛,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心上人,炙热的情意如冰层下的岩浆,隐忍待发。
若非主人有了危险或主动召唤,暗卫不能在人前露面。他们像这夜色,这高墙,像收在鞘中的剑,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
可卫七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不是人,只是公主府墙上的一块砖,屋顶上的一块瓦就好了。没有感情地守护着她,也体会不到那些磨人的甜蜜和痛苦。
卫七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等视线中没了公主殿下的身影,才闭上眼,无声地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还没等夏渊想出破冰的办法,贵京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支百人规模的大型商队远道而来,从东城门浩浩荡荡地穿过住宅区,踏上主街,缓慢又热闹地在贵京转了一圈,吸足视线后落脚在南市。
据说一个月前,地段偏僻的南市外圈的半条街的地契都被不知名外地商人给高价收走,贵京商户如临大敌,就等着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吃个教训。
这种敌意起源于衡宋国的商会制度。
众所周知衡宋国国库空荡荡,商人的腰包却很鼓,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商会有几十个,每一个地区的商与官勾结牵连,有商有量将区域里的资源垄断,进不去商会的小商人都会被排挤乃至针对,断了赚钱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的衡宋缺乏市场竞争力,商品流通性低,物价不稳定,又因为官员包庇商会导致税收虚少,因不满商人吃相企图劫富扶贫的匪徒在山道水路上丛生,治安成本也跟着上涨,再加上原来的皇帝也不管事,只知道坐吃山空,没吃什么苦就被宋君极一刀送上了西天。
明明深受商人弊害,又因为没钱不得不卖官给商人,读书人都认为宋君极是想继续利用权力享乐,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对意见,殊不知这是新帝在绝境之下无可奈何的选择。
或许是禁足多日的江娆不哭不闹实在乖巧,宋君极坚硬的心理防线慢慢软化,知道新到贵京的商队带来的奇珍异兽马戏班已经落脚开始表演的时候,他抽出了时间,兄妹俩隐去头脸做平民打扮,前往南市看热闹。
江娆宅了许多天,呼吸到公主府以外的空气时心情都跟着舒畅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