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就不用换不同的人看守我,不用担心我会认识你讨厌的人,不会为了他们高兴和难过。珠珠除了皇兄谁也不见,只当个吃饱睡足就会笑的傻子,一点也不给皇兄添麻烦。”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大腿上,弓着背脊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那些年为了躲避嬷嬷的追打,在桌子底下努力瑟缩,把自己藏进看不见的黑暗里那样。
“关上吧,皇兄,我不出去了。”
那一刻,宋君极的心仿佛被她这轻飘飘的几个字狠狠撞碎,裂开的每道缝都疼的他难以呼吸。
他都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了曾经自己最恨的人的模样。
眼前多了一层水雾,宋君极都不知道自己缓了多久,才找回力气发出微微颤抖的声音。
“珠珠,哥哥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出来。”
“哥哥再也不关着你了,以后你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宋君极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肩上,却如同摸着一块温热的石头,她听得到他说话,但她躲起来了,安安静静,不给他任何回应。
明明是凉爽的秋日,年轻的皇帝却感受到了十六岁那年站在骄阳之下看见同样悄无声息的妹妹,灭顶一般覆上来的绝望。
他该怎么办?
“圣上,圣上!”
太监尖利的嗓音将宋君极从回忆中拉离,他没有起身,用自己的身影挡住妹妹,只偏头示意自己在听。
“驿站的人说夏世子留了一匹罕见的红色矮马,一箱女子的骑装,一箱马球用具在这里。说是如果公主殿下来过,就把马和箱子交给殿下,让她自己先练着玩。如果她没来,就收好了等着他回来亲自送去,教殿下打马球。圣上您看这些东西如何……”
“拿来。”
亮红色的小矮马被驿站的人好吃好喝养了几天,精神状态十分饱满,牵出来时马蹄声欢快响亮。
它一点都不怕人,到了宋君极手里还好玩似地咬他垂下来的衣袖,但宋君极没心情跟它玩。
“珠珠。”他拉着马的头蹲下来,温柔地问道:“夏渊送了你一匹很漂亮的马,你想不想牵着它去走一走?”
“石头”动了动。
小马仿佛在这一刻通了人性,往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地上蹲着的人。
正如那年拿点心哄桌子底下小姑娘出来的世子爷。
宋君极福至心灵,将绳子挂在她手腕上,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