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道:“我家娘子出门出的急,一时没寻到什麽好轿。”
“咱家就有现成的轿,问钱婆子借来使就是了,何须去外头赁。”张老爹道。
“我刚来咱家,认的人不多,不知哪个是钱婆子,不好问她借。”
“她儿媳是大娘子房里的蔡管事,她生的一口骈齿,你见着了准识得。”
骈齿就是龅牙,那张老爹又问吴娘子这是去哪了,梁堇
道:“有人请我家娘子过去说话呐。”说罢,梁堇便急匆匆地走了。
荣姐步子慢,故意在等梁堇,见她撵上来了,这才一道走。江家的女使婆子,见这位新妇,不待在自个房里,竟露面了,个个觉得稀罕。
有那婆子听说新妇性儿怪,都避着走。
荣姐瞧进了眼里,等她回到自个的房里后,见坠儿和喜儿不在房里,唤了几声也不见人,遂作罢。
春桃要去外头弄茶与荣姐吃,荣姐道:“我这会儿不吃茶,春桃,二姐,你们与我里屋来,咱歇一歇,说说话,我忍了一路。”
荣姐左手牵梁堇,右手牵春桃,进了里屋后,换了身家常衣裳,坐在床上,教春桃和二姐坐在凳上说话。
“二姐,你娘是我母亲身边的得力妈妈,咱是一家。春桃,你虽是外头赁来的,但你和旁人不同,我拿你当姐姐看待。
你们随我来到这个地方,教你们受屈了。”说罢,荣姐眼儿红了起来。
梁堇和春桃忙站了起来,道:“姑娘说的什麽话,咱是姑娘的陪房,姑娘去哪咱就去哪,我跟姑娘这麽多年,从没屈过,房里仨丫头,姑娘向来最宠我。”
“春桃姐姐说的是。”梁堇附和道:“打跟了姑娘,姑娘从未呵过一声,不说逢年过节,只说平日里,没少得姑娘的疼,跟姑娘一路过来,只想着好好服侍姑娘。”
荣姐道:“我虽有恁多陪房,可这样想的,只怕仅你二人。”说罢,她看向春桃,又道:“姐姐,我不曾恼过你,咱姐俩一处多少年了,可这回我是真恼了你,恼你才教我知晓二姐。
以前我只知她灶上手艺好,哪里知晓她这一番为我的心思,我也是个糊涂的,一心为我的人我瞧不见,倒把心歪的婆子当成了宝儿。”
“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有早与姐儿说。”
“这事不怪春桃姐姐,我那时空有为姑娘的心,可比着妈妈姐姐们没甚本事,即使春桃姐姐荐我,我也没那厚颜。”
“她们有本事,却不把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