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爷子刚办完丧事,萧缜就替叔侄五人递过折子,恳请皇上准许他们免官一心在家为老爷子服丧,皇上没批,只按律给了叔侄五人百日丧假。
如今百日丧假即将结束,魏琦也没想到萧缜竟然又为此事递了折子,写得真情实意的,悉数老爷子待他们四兄弟既是祖父也是恩师,魏琦都忍不住动容,再看皇上泛红的眼眶,分明是哭过。
萧缜还说,现在国无战事,他们叔侄才想破例守家为老爷子服丧,一旦遇到战事,只要皇上有命,叔侄几人定当赴汤蹈火为君效命。
厚厚的一封折子,魏琦看完,叹息道:“皇上,既然萧侯一片孝心,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兴平帝侧过身,这一侧,泪水便夺眶而出。
怕被魏琦、刘公公看出来,兴平帝没有去擦,只视线模糊地看着窗外,道:“萧老为救朕而死,朕岂能免了他儿孙的官?”
魏琦:“皇上已经敕封萧守义为卫国公,爵位世袭罔替,老爷子两房子孙都封了公侯,如此殊荣,他定能含笑九泉。”
兴平帝:“那是他们应得的。”
魏琦朝刘公公使个眼色。
刘公公便请示道:“皇上,茶凉了,老奴去换壶热的。”
兴平帝摆摆手。
刘公公走后,魏琦上前两步,挨着榻边低声道:“皇上有没有想过,新兵尚在招募,如今京城只剩两万御前军四万步兵,再就是萧家练出来的南营近五万骑兵,一旦萧家有反心……”
“不可能!”
兴平帝猛地坐起来,面上残留泪痕,目眦欲裂地瞪着魏琦:“别人不知道萧家祖孙的品性,你跟着他们陪朕一路打过来,居然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魏琦扑通跪地,目光却坚毅无比:“皇上,臣知道萧家祖孙重情重义,是忠君爱国之臣,可臣更是您的臣子,皇上信任臣的才能委任臣为宰相,那么臣就要全心为皇上考虑,为大裕朝的安稳考虑!”
“皇上,您把齐恒的五万步军都留在了长安,只让南营骑兵护送您回京,您可知那日臣随太子出宫接驾,看到您身边除了齐恒、罗霄、赵瑾三将,身边竟全是萧家一系将领与南营四万多骑兵,臣有多心慌后怕?您就没有想过,一旦萧家有反心,从长安到洛城这八百里路,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动手啊!”
兴平帝:“朕没想过,萧家亦没有辜负朕的信任!”
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