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薛妤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道:“安排一场意外,待薛荣出邺都,截杀他。”
朝华愣了下,蓦的沉下了眼,声音反而轻下来:“他惹殿下了?”
溯侑也跟着抬眼。诚然,薛妤不是个滥用权力的人,很多时候,她甚至只将自己当成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可以被人拒之门外,也能接受被人扫地出门,若是没有被触碰到底线,她不会轻易开口要取人性命。
薛妤沉默了半晌,在他们以为她不会出声的时候,她道:“背叛之人,不值得原谅。”
“也没有改过重来的机会。”
因为这一点头,两句没头没尾的话,留在原地的两人心情皆是显而易见的不好。
朝华盯着溯侑那张令人挪不开眼的脸看了半晌,道:“我听朝年在灵符中提起过你,殿下第一次在审判台救人下来。”
“进殿前见你,我还以为殿下是看上了你这张脸。”
溯侑抬眼,眼尾稍稍勾着,眼皮上压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褶,哪哪都是温柔的模样,唯独那双深邃的瞳仁,写满了凉薄二字。
和方才在殿下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朝华深褐色的瞳仁朝他逼近,道:“既然是殿下救的,就该好好想着为殿下效命,为殿下分忧,你也看见了,邺都的事,天机书的事,哪里都是一堆烂摊子压在她肩上。”
“若是有点出息,就尽早从洄游里出来,入殿前司任职。”
溯侑像是被某个词砸中,他动了动唇,问:“尽早?”
“按理说,是没这种可能,十个进洄游的人里,有八个半过了两百年还挑战守卫失败的。”
“丢人现眼。”
朝华扫视般看了看他,拍了拍手,道:“自然,凡事无绝对,有两个人提早出来过。”
溯侑静静看向她。
朝华勾唇一笑,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又成了小女孩一样的娇俏天真:“一个用了三十五年,一个,只用了十年。”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她朝着他丢过去几本黄皮书,道:“邺都势力分布,殿前司职责所在,以及百众山的一些概况,进去了看看,别出来之后还跟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懂。”
“我没这个耐心教人。”
朝华最后悠悠说了两句话:“用了三十五年的是我。”
“另一个。”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