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脾气秉性与之一般无二,我父对他很是厌弃。两家既有如此大仇,我身为秦氏女,又怎好只顾私情?”
“况且,我虽从未见过我姑姑,但从族人口中听过她的许多奇事。她曾制出连工部也无法模拟的水车,曾浇铸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会造船、会建阁,实实在在是个妙人。可这样的人却折在齐家手里,叫人不能不恨。”
“往事不可追,但也不能忘却。我割舍私情之痛,怎抵得上祖父丧女、父亲丧姐之痛?至此,齐玥在我心里已是过路人,再无可能。”
“我绝不会让祖父和父亲为了我忍受齐家,甚至与之结亲。”
萧月怀安静听着,心里尤为惊叹。实在没想到,秦齐两族之间竟有这样的渊源,这么深的仇恨与隔阂,早已断了秦娥与齐玥的路。
他们只能分道扬镳。
秦娥将此番话说出口,像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一点一点振作起来:“阿怀。这些话我无人可说。也就只能同你倾诉了。今日过后,我便要奔向新的路途,为我摇旗呐喊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坚毅的面庞上露出必胜的决心。
而萧月怀心中只余疼惜,她走上前紧紧抱住秦娥,低声轻语道:“我信你。”
午时过后,别苑的兰竹楼中燃起了线香。
吏部主事的官员下令清场,陪同女娘们前来应试的小厮婢女,去了别苑外等候。萧月怀也离开了秦娥的居所。
出了朱门,便瞧见齐家的马车停在垂柳下面,齐玥坐在车板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那高耸的红墙碧瓦,神情寂寥。
萧月怀瞥了一眼,利落转身向自己的车舆行去。
“怀成殿下。”
齐玥唤出声,跳下马车向她走来。
萧月怀止住步伐,眉头紧锁。
“殿下既然看见了臣,又为何装作没看见?”
萧月怀拂袖,声音清冷:“本公主这些日子迁了府,许多事等着料理,无暇与齐大人叙旧,望大人海涵。”
说罢她抬脚便走,齐玥竟追了上来。
“我知公主在躲什么。想必前日之事,公主已有耳闻。我今日来只想问公主一句,您真的要将自己的好友推入火坑么?”
郎君诘问,言语间多有恼意,仿佛她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
萧月怀回首,冷眼瞪他,眸子里迸出怒气:“齐大人这是将本公主当成你诏狱里的犯人了?”
齐玥目不斜视:“臣并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