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蹙眉看她一眼,老四元生明显不喜郎霖,故意侧身用刀鞘挡了她一下,黑着脸蹦出俩字,“我会。”
——他说的是他会给徐璟的胳膊换药。
郎霖微一头,咬着嘴唇站了片刻,徐璟没言语,转身走了。
徐璟离开后,郑佑诚在崔家留了两日,第三天嘱咐明玥留在清河陪着,他自先返回燕州去,免得王氏等人挂心不已。
明玥只好又在崔家与郑明珠大眼对小眼的瞪了几日,好在郎霖一直在旁,郑明珠也不想叫崔家瞧了笑话去,因而二人虽不可能有亲姊妹般的推心置腹,不过几日之内倒也相安。
按照郎霖的方子连服了六、七日的药后,郑明珠的脸色终于稍稍有了改善,咳嗽轻了,身上也松泛些。
郎霖晚间又给郑明珠施了次针,中指刺出来的血珠没有第一日那般粘稠,郎霖眉头稍展,叮嘱道:“夫人且再按此方子服一旬的药,效果便可初见。之后再按照第二张方子所写用药,一个半月后,外症就都可消了。只是若要根治,还需细水长流。”
郑明珠原以为自己得了时疫,恐活不久了,如今竟不是,病情也当真略见起色,心情敞亮不少,唇边也见一丝笑容,郎霖又将巧格儿叫到一旁仔细叮嘱第二张方子的煎服之法,之后想着明日便走了,姊妹两个恐有话要说,便先行回去。
明玥也不绕弯,直接问:“大姐姐有甚么话要我带给祖母么?”
郑明珠瞥她一眼,叫了巧格儿,巧格儿便取了封信来,郑明珠本想让郑佑诚带给王氏的,但那两日她连笔都拿不稳,遂一耽搁,到今儿上午才写,只得让明玥捎回去。
“这信口有蜡封的”,郑明珠警告似的看了明玥一眼。
明玥本叫红兰接了信,闻言又放下了,“大姐姐若不放心自可叫旁人带回去,何必叫我费力不讨好。”
郑明珠指着她气道:“这是你该说的话么!我总归是你的长姐,你怎没丁点儿敬重的心意?是还非要让我病重些不可!”
明玥瞧着她又咳了几声,终究有些不忍,说:“大姐既知道,便少生些气罢,病里头也别计较那么多,不是谁都像我一般好性儿的。”
明玥这话实是有所指,——崔煜的两个妹妹除了他们来的当日和郑佑诚走的那天露了面后,其余时候几乎都没见着人。
其中一个因开春才定了亲事,索性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来也不叫旁人过去;另一个则据说是崴了脚,不能动,虽明玥前儿还碰见她在花园子里蹦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