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南潇雪瞥一眼安常工作台上的瓷瓶:“你在修什么?”
“宋代的一只青釉玉壶春,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你修得倒认真。”
刚才她在这等了好一会儿,眼前的姑娘始终埋着头,肩膀躬着,连呼吸都一丝不乱。
安常:“嗯,它是不是名家之作,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它残破了,我把它修补好,如此而已。”
南潇雪:“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她往屋外走,走入那绵绵的梅雨之中,脚步之轻灵,绝不是寻常人该有。
安常只望了一眼那背影,便重新埋头执起自己的小狼毫,她调的颜料真的半分钟也再等不得了。
投入工作前她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幻象的消失是这样的。
她还以为会像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一样,嘭的一声化为一缕白烟,逐渐弥散在空气中。
没想到还是这样实打实走出去的,还挺写实。
今晚因为跟幻想中的南潇雪聊了这么一会儿天,安常的工作拖到将近一点才完成。
走到那条河边,无论是石桥之上还是旧屋檐下,都再没有那个穿瓷青旗袍的身影了。
看来幻象一晚只出现一次。
安常问自己:若幻想中的南潇雪又出现了,你要做什么?
她发现心里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她想吻一吻南潇雪。
她知道在所有粉丝心目中,南潇雪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包括毛悦和小宛在内的一切粉丝都默认了南潇雪将独美到老。
但对安常来说,第一她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实在不算南潇雪的粉丝,第二她心里总忍不住把南潇雪与自己在修的那只瓷瓶对应起来,瓷瓶内壁的那一点朱砂红破坏了整体的清冷感,就如今晚南潇雪一脸孤傲,却双手垂在身前做出臣服又诱人的姿态一般。
都让她敢于生出这个大胆的想法——下次若是幻象中的南潇雪再出现,她便直接吻上去。
反正幻想中的人,除了她其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也不可能叫人来抓流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