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
现在她心里却清楚,无论她再在这里等多久,南潇雪也不会回来了。
昨夜的一场雨后,今早日头晒干了南潇雪离开的路,之后雨该是再没落下来了,路面干爽,脚一踩,扬起略微飞扬的尘土。
安常一个人默默走着。
上次跟南潇雪一起开车往回走,一度觉得这条路长的像没有尽头。
现在自己走,反而很快就到了。
推开
自家嘎吱作响的木门,脚还没迈进去,就被人推得倒退一步,一愣。
文秀英又一把将她拽进去:“你这孩子是要急死谁?!你这一天跑哪去了?!”
“我……散步。”
“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安常哑着嗓子说:“外婆,能让我先喝口水么?我好渴。”
她拖着脚步往厨房走,连背影都透着疲惫。
文秀英跟过去,欲言又止,看安常从晾凉茶的壶里斟出满满一杯,一口气灌进喉咙。
擦擦唇角,又斟满一杯。
文秀英问:“你这是一天没喝水?”
安常不讲话。
文秀英:“你跟我说实话,今天到底去哪了?”
安常仍是不讲话。
文秀英急得去拉她,她伸手护住杯里刚斟的第三杯水,仍是洒了小半。
她嗓子眼里仍干燥着,胃里却喝不下了,带着半手掌的水痕,把杯子放下。
文秀英:“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样是个闷葫芦?你这样叫我怎么不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不担心?你妈她……”
「自杀」。
在这个家里是如伏地魔的名字般不能吐露的两个字。
“我不会像她那样的。”
“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她一生的故事,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
安常还记得上小学时,学「齐大非偶」这个成语。
春秋时,齐是大国,郑是小国,齐国国君欲把自己无比娇纵的小女儿,许给郑国太子,派人去说亲,太子却拒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良配,齐国太大,公主并非我的良配。”
同学们都笑太子傻,只有小小安常一个人坐着,满脸平静。
其实她在学这个成语之前,就已懂这个道理了。
她妈去邶城求学,嫁入所谓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