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特,有什么蹊跷的吗?”正低头审视地上那具尸体的贾普警督开始发问。
“从相对位置来看没有什么不对。”法医回答道,“如果她给了自己一枪,那她的确应该以这样的姿势从椅子上滑下来、停在这个位置。门和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既然都没错,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
“仔细看这把手枪,我还没动过,录指纹的人还没到。不过这并不妨碍你们观察。”
话音落下,波洛和贾普两人便蹲下身子对着枪仔细研究起来。
“我明白你说的了,”贾普慢慢站起身来,“问题出在她的手形。看起来她像是正握着这把枪——但实际上并不是。还有别的吗?”
“还有很多。枪在她的右手上,那我们再来看伤口。手枪当时应该被举到她左耳的上方——注意,是左耳。”
“嗯,”贾普应道,“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难道她不能右手举起枪来给自己一颗子弹吗?”
“绝对不可能。就算你可以用右手拿着枪、抻着胳膊、枪口对准左耳上方,但恐怕你无法以那样一种姿势扣动扳机。”
“这样看就相当明显了。有人先给了她一枪,然后再把案发现场伪装成自杀。可是,上了锁的门和窗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詹姆森警督接过话头。
“警督先生,窗户是被闩住的没错,但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锁门的钥匙。”
贾普点了点头。
“嗯,这是个破绽。当时锁门的那个人一定不希望有人注意到这把消失的钥匙。”
“真愚蠢!”波洛嘟囔着。
“好啦,我的波洛老兄,你总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机智!更何况这确实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细节。门锁着,外面的人破门而入,发现一具女尸,她手里还有一把手枪——显而易见的自杀案现场,一定是她自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没人会去在意钥匙的去向。不过,普伦德莱斯小姐这一报警反而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她当时完全可以去外面找一两个司机上来,帮她把门撞开。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失踪的钥匙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赫尔克里·波洛盯着地上的尸体,说,“通常来说,人们只有无计可施才会选择报警,对吗?”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贾普敏锐地追问,眼神里满是渴望。
“我在看她的手表。”赫尔克里·波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