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好像已经在看不到头也看不见光的路上走了很久。
终于能停下休息,然后整个人就都跟着彻底放松下来。
疲倦,和以前全都不同的、格外舒服的,沉得能陷下去又轻得能把人整个裹住的放松和疲倦。
他记得自己在火车到站的时候短暂地醒了醒,被林间领着出了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他还想问问他同桌打车主办方报不报销,被他同桌笑到坐不住地暴风揉搓了一通脑袋,给他罩上帽衫兜帽,好像还拿帽衫的带子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身边的气息始终安稳,一路上的嘈杂和人影都像是被无形隔开,一点儿也不觉得吵。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再睁开眼睛,身上就酸疼得像是跑出去跟人打了两个小时的架。
林间抱了个笔记本电脑靠在沙发里,几乎是他刚睁开眼睛,就跟着抬头看过来:“醒了?”
时亦揉揉眼睛,张嘴没能出声,先一连串咳嗽得险些没坐住。
“先别说话。”林间扔开电脑几步过去,把晾着的水在他嘴边碰了碰,“喝口水。”
时亦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我睡了——”
林间笑了笑,又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这回真挺久。”
小书呆子半夜开始发热,幸好有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战队带了队医,折腾了小半宿。
他本来还担心是伤口发炎,紧张得差点儿半夜带人去医院。队医仔细检查了好几轮,确认了就是简单的换季着了凉,加上营养休息都不够抵抗力不足。
“居然还没补够。”
林间给他后头塞了个枕头,捏着他同桌的脸颊轻轻拽了拽:“怎么就喂不胖呢。”
时亦对他这个穷苦老农热切盼猪出栏的语气挺熟悉:“我再多吃点。”
“好嘞。”林间点头,非常积极,“现在吃吗?”
“……”时亦把嘴重新牢牢闭上。
林间没忍住乐出来,松开了他同桌捏着手感居然也格外软的脸:“先缓缓,得给你找点儿吃的,你都快睡一圈了。”
时亦蹙了蹙眉,撑着胳膊坐起来。
“小心。”林间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捞住了小僵尸,“睡一圈会解开什么封印吗?”
“不是有比赛吗?”时亦在他怀里撑着坐起来,“明——今天白天……”
林间松了口气,把他同桌重新戳回床上:“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