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文弱弱的吧,其实你又很敢。看着不声不响的吧,其实你又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下车后,毛悦与安常一同回家。
她家境不错,公寓是爸妈一早帮她买好的,一个不算新的小区但品质不错。
她家在顶楼,乘电梯上去,一边往家门口走一边问安常:“没喝多吧?”
“没有。”
她正准备去开门时,拉一把安常:“完了完了,是我喝多了,我出现幻觉了。”
安常一抬眸。
大约那张面庞太过婉约端秀,一袭月白云纹旗袍加身,让那人自己也变作了如霜如月的一部分,她可以来自广寒宫阙,来自旧时工笔画,来自读完一阙花间门词后的绮梦,独独不似来自凡俗世间门。
安常顿了顿:“不是幻觉。”
毛悦揉了揉眼。
听得一道清冽声线开口:“毛悦,我需不需要再说一次,你真的好可爱。”
毛悦颤两颤,转向安常压低声:“你问问,她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夜色把南潇雪那股清寒勾勒得更甚,只觉得她周围是缭绕的雾,浓稠的墨,说不上是雾混进墨里变成诗,还是墨涂染雾气变为画。
她可不敢直接跟南潇雪说话。
南潇雪主动答:“上次送安小姐回来时,安小姐发给倪漫的地址是直接复制,详细到了门牌,我便上来等在这里。”
毛悦适应了会儿,才敢盯着地面同南潇雪对话:“你、你等在这里,不怕其他人看到啊?”
“你家在顶楼,不妨事,只是遇到你家对面的那位老太太,瞧我一眼,直念着阿弥陀佛就进屋去了。”
毛悦:……
这是人人都把南潇雪当幻觉了。
南潇雪又道:“其实就算有其他人瞧见,也不妨事。”
她望着安常,毛悦跟着瞥一眼,安常始终埋着头,看也不看南潇雪一眼。
毛悦试探着问:“那我先进去?”
安常没反对。
毛悦拉开门先进去了。
南潇雪踱到安常面前,平台镂空处送来一阵夜风,丝缎般的长发翩飞,带起一阵冷香。
“安小姐。”
安常盯着地面默了会儿,才开口:“你是来跟我道歉的么?”
“不。”
安常仰起脸看着南潇雪。
楼道灯光点亮她左颊那颗浅红的小泪痣:“无论我私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