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院伺候宋邺的下人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得知两人退亲消息后,宋邺先是气得昏厥,醒来后勃然大怒,扬言要到谢家去一问究竟。
他脾气犟起来谁也拦不住,然而搁在以往便算了,如今他这个身体如何走得出去。仆从没办法,唯有回宋府搬来救兵。
宋瑜往别院去时满脑子都是谢昌信里内容,她又担心父亲身体承受不住,不住地催促车夫再快些。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宋瑜就到了别院,此时宋邺正坐在床榻上咳嗽:“叫谢荣芳来,叫他摸着良心站到我跟前!”
谢荣芳便是谢昌父亲的名字,从有印象开始,宋瑜就没见过父亲生恁大的气,眼下,她也顾不得许多,忙拨开丫鬟走上前来为他顺气:“父亲,如今我们两家婚事都退了,父亲还生气又有何用?何况女儿并不是非谢昌不可,天底下那么多龙章凤姿的人杰,何必拘泥于一家呢?”
虽说事到如今拐弯抹角不起作用,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但是,这其中的曲折,又不是一时间可以说明白的,而且,宋瑜也怕宋邺气坏了身体,只有好言好语地劝说,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样,希冀他能消消气。其实这话何尝不是安慰自己,退婚无可挽回,她一定得嫁得更好,不能让旁人看笑话。
可惜宋邺不听劝,他反而将宋瑜摁在榻上:“你在这儿坐着,父亲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说着便要往外走,可他身体哪承受得住,没两步便气喘吁吁。宋瑜上前将他扶稳,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哀哀恳求:“父亲去做什么……事情都到了这地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唯一期盼的便是您同母亲身体康健,您能早日病愈,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念想了。”
宋邺总算被她劝住,不再执意去找谢家,他停下来心疼地碰了碰宋瑜头发:“三妹……”
他的手臂枯瘦毫无力量,却能让人感到温暖,深深凹陷的眼窝,早已不复往昔丰神俊朗的模样。他陷入浓重的自责中:“是父亲无用……让我的三妹受委屈了,都是我无用……”
宋瑜鼻子一酸,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哭,她硬生生逼回了眼泪,双目酸涩一片通红一片。
“不是父亲的错……”她将宋邺扶回床榻上,待他情绪稳定后才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为了不使他太气愤,便将那段谢家不愿连累宋家也一并说出,虽不知其中有多少真假,但总归宋邺心情平复许多。
宋邺听罢她的口述,依然怒气难平:“此事若两家齐心未必不能解决,你说谢家是为我们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