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身。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转身一看,只见三个年轻人站在拱廊中央。他们穿着牛仔裤和羊毛衫,他们那波希米亚人的举止,跟周围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照,相比之下,那些正在这里漫不经心地散步的疗养者,一身的装束竟是那么的死气沉沉。她看到,他们正哈哈大笑着跟她打招呼呢。
“真是难得!”她叫嚷起来。原来是几个拍电影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她是在自己还上台带着麦克风表演的日子里认识他们的。
那个长得最高的导演立即拉住她的胳膊,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见我们吧……要真是如此,那才真叫人高兴啊!”
“可是,你来这里只是为了你丈夫……”导演的助手不无忧愁地说。
“真倒霉!”导演说,“首都最美丽的女人,居然被一个吹小号的动物关在笼子里,叫人一连好几年都见不到她的踪影……”
“他妈的!”摄影师(就是那个羊毛衫上有破洞的青年)说,“就为这个,也该来庆贺一下!”
他们想象自己正在向一个光彩照人的女王大献殷勤,以为这个女王会爱理不理地把这一番殷勤往一个破篮筐里一扔了之,因为篮筐中本已满是她根本不屑一顾的礼物了。然而,实际上,这时她却满心感激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就像一个瘸腿的姑娘依靠在一个热情的臂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