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老子挣个管事当。
这一些,也都是抬抬手就过去的小事,颜连章半点不曾放在心里,程姨娘问了,他便全都交给纪氏,给还是不给,全凭纪氏一句话。
吃穿全给了,管事却压着不曾放手,颜连章确也觉得合理,程姨娘再提起来时,便甩了脸子不去她房里,程姨娘立时小心起来,她再有个儿子,当时也还不能跟纪氏相比。
纪氏心里是满意的,可往后呢?孩子才几个月大,她就能开这样口,等到会爬会走会说话会读书写字的时候呢?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这个儿子一日在她身边,她所求的就只会越来越多,而纪氏牢不可破的地位只因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就岌岌可危起来。
纪氏自然知道事不至此,可这种手里抓不住就越发用力的尴尬处境,她也曾经历过,再后来明潼抱来了澄哥儿,颜连章便绝少再去程姨娘屋里,留住他的是儿子,而不是程姨娘。
当时她只认颜连章与她才是真情意,对几个姨娘也不为是为着子嗣,纪氏所恨的也是自个儿没有儿子,若有个儿子,他们夫妻间哪里还会插进第二个人来,哪里知道富贵权势哪一个都比她排得更前。
此时再来感叹这些也是无用,若彼时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变作如今这番模样,只怕也是一样选择,程姨娘自然是不甘心的,她手上没了筹码,老老实实呆了一段,第二回想翻身,是趁着澄哥儿过继,纪氏却不会叫她翻盘。
一桩事已经办了,就没有改弦更张的道理,纪氏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先着人给她换衣裳装裹,把事儿去报给老爷知道。”
程姨娘死了,几个孩子都要守孝,她算是有子的妾,除了明潼官哥儿两个服三个月的细麻衣裳,余下的都该守上一年,到了澄哥儿,该守杖期,再服素三年。
可澄哥儿已经过继出去了,程姨娘是生母不错,若按着这个守,底下那些个嫁娶又要怎么办,她不自家定主意,她一面叫人捡出素服来,一面催人去报给颜连章知道。
这时候多用缎子绸子,又是节年里头,不说白了,连青蓝等闲都不见的,还不等婆子把库里把细麻捡出来,那头颜连章已经派了人来,说哪有什么程姨娘,是清心居士,她已经出了家了,不好按着在家的来算,好好发送出去便算完了。
纪氏一怔,她正按着日子算明潼除服的时候,年节里要拜年,不能穿着素的出去,只家里过了人要瞒着也不规矩,又再有三个月开春儿就该备起及笄的事来,郑家也该去请期,除此之外,明湘也得守上一年,这一年跟程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