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沉的手干燥温热, 带着绝对强势的力量把凌酒酒拉到怀里。
凌酒酒眼前是一片黑色衣襟,鼻尖只有松树的香气。
因为瞬间失重的感觉,也因为骤然缩短的距离, 她几乎听到自己纷乱的“咚咚咚”的心跳声。
就在脸贴上姬沉胸膛的前一瞬,她的肩膀被轻轻握住。
姬沉将她扶稳, 松开手, 垂眸道:“小心。”
他的声音似令时间重新运转的咒语,远处乱糟糟的声音开始落回耳朵, 近处有压低的呼声,一位身着竹青色门服、背着一个瓜皮包袱的千鹤峰修士踩着飞行器堪堪擦着凌酒酒的袍尾飞过, 歉疚道:“姬师兄,师妹, 不好意思, 刚买的新飞行法器, 用得不熟练。”
凌酒酒红着脸直起身子,刚想对那个长耳高眉的千鹤峰修士摆摆手, 手腕上的牵动感却提醒着她红线的存在, 她便只能匆匆说声没关系。
千鹤峰修士又赔礼似地送了一对琉璃兔子给她, 这才抖开自己包袱皮摆开地摊来。
凌酒酒转过头, 跟姬沉道了谢,单手将琉璃兔子装好,才歉然地引决, 道:“师兄, 我这便解开红线。”
姬沉颔首,但是就在凌酒酒引决的当口,他忽得眸光一闪,拉着她侧身贴着一面竹墙, 剑指一并对着两人兜头就是一个隐匿诀。
凌酒酒猝不及防,迈着小碎步后撤几步,后脑勺被姬沉托住,才没有磕在墙上。
姬沉对她传音,道:“看。”
凌酒酒被打岔,忘了红线的事情,当下顺着姬沉的视线看去,就见到一个穿着天阙峰门服的黑衣男剑修腆着宛若怀胎四月的大肚腩,迈着鸭子探长一样的魔鬼步伐走了过来。
仔细看去,那张脸毫无记忆点,过目即忘,简直是对“普通”二字最好的诠释。
但这种“普通”,反而是反常。
低阶修士对高阶修士传音需要对方的许可,在姬沉对凌酒酒解开防御术法后,她蹙眉传音道:“师兄,我从未见过这位修士,他冒充天阙峰修士会有什么目的?”
姬沉看着身旁警惕的女郎,似笑非笑,传音道:“并非冒充,此人你认识。”
凌酒酒一点就通,既然人是她认识的,脸是陌生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她仔细看了看那位修士,大肚修士用尽全身力气才挤着肚子弯下腰,叉着两条腿艰难地半蹲着,伸出人参娃娃一样粗短的手指在摊上挑挑拣拣,将一位圆滚滚修士表演地惟妙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