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太太摔门而去的身影,又转头看看那一包美元,暗自思忖道:难不成我这一通是白忙了?这么多的钱难道我得全部上交?
要说这些钱是违法所得吧,好像它们的来路的确不是那么正当!可也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呀;更不是贪污来的也不是受贿来的。但要说它是合法收入吧,又似乎站不住脚。因为这是我与犯罪分子作了一笔交易得来的,好像应该交给组织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说实话,我真心不愿意把它交出去。
一时间,对这些钱如何处置,我纠结了起来。
最后,我头脑中涌出来的一个念头使我坚定了这样的决心:这些钱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用命换来的!它们只能属于我!
这时,我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才意识到,先前跟劫匪们斗智斗勇,精神高度紧张,自己的内衣内裤早已湿透了。在紧张状态中对那些根本没感觉,这时候精神松弛下来了,才感觉到了浑身的凉意和极度的不舒服。
我找好换洗的内衣内裤,来到卫生间快速洗了个澡,顿时感觉舒畅轻松。看看餐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我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风卷残云般全部消灭。
吃饱喝足之后,我把卫生间里洗澡时换下来的内衣和内裤塞到了洗衣机里,再把菜盘和碗筷收集到一个盆里用水泡上,打算晚上回来后再收拾。不然,肯定会遭到太太的严厉批评。但是现在--绝对没时间整理它们了。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办。
我来到客厅,盯着那包四十万美元愣了有半晌。然后,我从中拿出十万美元单独装到一个塑料袋里,放到旁边。把那三十万美元重新包好,又在外部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子套上,找来一根长长的绳子,按照部队打背包的方式把它捆扎得结结实实,顺手把它塞到了沙发底下,又推到最里边靠近墙脚的位置。
处理完这些,我坐到沙发上喘了一口气,把思绪理了理,然后拨通了华勇的电话。
华勇接通电话后也没废话:“有事?”
我说:“请报告周局长和你们政委,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华勇说:“你到公安局后直接上三楼会议室!”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抓起那包十万美元的塑料袋,转身出了家门。开了二十分钟左右的车,到了市公安局门口。
按照他们公安局的规定,外人到公安局来办事,是要先到接待室(同时也叫传达室)登记的。登记内容是:来访者姓名、身份证号、手机号、到何部门找何人、年月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