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玄乙还是垂着头不说话,他便又道:“为什么不等我?”
她继续不说话。
“不会再有下次。”他声音清冷,“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便把你关在纯钧里。”
……意思是他要放剑气化龙来咬她?对了,刚才他就放过一次,这残暴的莽夫。
玄乙含泪捉起他的手,用指尖在上面愤愤地写下一行抽风的字:我想再说一句。
这九死一生的当口,扶苍竟又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牵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面道:“你还是安静些更好。”
袖子被轻轻扯了两下,他下意识回头,龙公主撑圆了两只眼睛盯着他,她那双黑白分明会说话的眼睛分明是在问他:你怎么来这里的?
居然真的不说话,怕他真的敲晕她?
扶苍淡道:“问来做什么?反正都已经到了。”
她默然,眉头蹙起,又有一丝泪光迅速掠过,快得几乎看不清。扶苍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张开双臂,将她圈入怀内。什么也不用说,既然他来了,那就不会走。
玄乙把脸使劲贴在他胸前,熟悉的干净气息,还有有力的心跳声。
他若不来,她还能死心塌地以命相搏,他来了,她好像就傻了。会不会一起陨灭在这里?和他一起当然好,可她不想他陨灭,他可以好好过下去,总有一天大约能遇到比她更适合他的神女,不会跟他斗气,也不会叫他上天入地万里迢迢赶来陪着一起送命。
真是个没眼光的神君。
难得见到龙公主像被雨淋湿的鸽子一样颓然无力,扶苍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用怕。”
玄乙紧紧抱了他两下,方才松开手,扶苍牵着她,沿着砂粒木火梧桐款款前行,他荼白的衣衫下摆与长袖被浊气与煞风吹得摇曳不休,她盯着上面的云纹看了很久很久,看的出神。
煞风刀枪一般擦刮在脸上身上,扶苍的脚步突然变得十分谨慎,四周砂粒的木火梧桐莫名茂密起来,脚下的道路也渐渐变得清晰而不再粗糙,再绕过几株有了颜色的木火梧桐,一座巨大而华美的大殿出现在眼前。
与砂粒穷桑城中其他景致不同,这里的一切都与真正的穷桑城别无二样,烈焰般色彩的殿门,连其上最细微的雕花纹路都清晰可见,大殿内漆黑的水晶地面纤尘不染,瑰丽的金色枝叶缠绕的竖格窗,绣满了玄鸟的云纱窗帘。
空旷的大殿内一个影子都没有,连那些砂粒凝结的神官也没有。扶苍握紧纯钧,极其小心地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