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稀有的黄花梨木材质,从上依稀可见曾经血月魔族恢弘紫月宫的气势和优美。在简单的光影魔法下,一轮暗淡的紫月悬浮在屋顶。看着这轮象征着自己生命的月亮,洛维安感到眼睛一阵酸涩。
作为世界上最后一道至尊血脉,洛维安尽管身上的人类气息相当明显,但是当他的目光瞄向那些围站在崎岖街道上那些表情呆滞麻木的魔族残余时,无形的高贵气息仍旧让那些平民们惊慌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洛维安的目光。在从前,洛维安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是他亲眼目睹曾经魔族的辉煌如今已经破碎解体成为如今人类和魔族以及其他诸智慧种族生存夹缝中苟延残喘的落魄时,这种已经让他感到习惯的威严现今只能让他感到愧疚与痛苦。
无形的气流轻缓地推开了他们面前混沌的空气,让这间这里的议事堂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
那里,再没有之前他们所遇见的两位芒族魔族时对历史预言的狂热崇拜,这里充斥着最深重的已经变得麻木的悲哀。十几名残存到现在的血月族人静默地站立在洛维安的两旁,灰暗的紫色或血红色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刺目,变得倾颓和平凡,就如同那些散落到地面被踏入泥土的花瓣。
洛维安并没有首先望向站立在两旁的仅存的几百名血月族后人,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已经破旧的象征魔族皇族荣耀的正金色血月旗帜。五百年的时光已经在其上留下了岁月无情的痕迹,在皇旗之前,是一件做工仍旧精致的芒族图腾标志,他看见了在青灰色的方砖上,马斯特玛用熟悉的笔记在五百年前留下她已然应验的预言。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她最熟悉的军团长挥舞出十字斩的姿势——正是在短短片刻之前,洛维安在米纳尔森林那里所作的一切。
他再也感受不到得知马斯特玛自导自演的这一预言的应验时感到的荒唐与滑稽,从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下意识地认为只有他自己才有资格将魔族的荣耀放在如此的高度,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近乎自私的想法让自己的世界观变得多么狭隘。魔族的荣耀是平均到每位魔族身上的,远远不是仅仅存在于那些代表着力量巅峰的魔族至尊在战场上所作出令每个种族都叹服的一切。即便是一个最卑微的魔族,也可以用它的意志证明魔族皇旗上的每一缕颜色,更何况是自始至终都从未背叛过自己的马斯特玛。
“现在,这里还有多少人生活在米纳尔森林?”他转身道。
站立在他面前的血月族后人在沉默了片刻,一位老者终于开口道:
“我们是唯一仍旧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下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