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瓒和顾开等人都停了动作,扭头瞥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再次将视线落在地宫的大门上——
“咳……咳咳!”
他们似乎听到了谁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宋瓒挑了挑眉,而顾开三人小组则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快步赶到地宫的大门前,从里面拉出一个从上到下沾满尘土、连嘴唇也是青紫色的人出来。
“束宴?!”宋瓒惊喜地险些跳了起来。
虽然,上次和束宴的见面闹出了些许不愉快,但就凭束宴与他同是出身陵阳分局这一点,宋瓒对他的幸存依旧是惊喜无比。
这样一来,陵阳分局第三编队也还有救。
束宴被人快速地转移到远离地宫的一片空地上,顾开给他喂水,乔落桑则拉下自己的斗篷啪啦啪啦抖下他身上沾着的泥土。
束宴的嗓子像是被刀刃刮过那样的痛,说起话来也像气球漏风似的嘶哑,但这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惊讶:“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乔落桑说:“还能是为什么,来救人的呗!欸,你是怎么从地下宫殿逃出来的啊?”
“很简单。”束宴咳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笑了两声,“不断对着墙说‘我要出去’——它们自然而然就会让开了。”
乔落桑信吗,她当然不信。
但是看着束宴这副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模样,又确实很像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后遗症。
“您还是快闭嘴吧。”乔落桑把脏了的斗篷丢在束宴身上,“下回看我们还来不来捞你!”
束宴笑容晏晏,因为躺在地上,浑身放松了下来,却还有力气又说了几句好话,才让乔落桑消气。
宋瓒冷眼旁观,觉得这样的束宴对他而言简直是个陌生人——他在防治局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甚至,束宴和第三编队的成员们在一块儿交谈时,脸上也没这么开朗随性的亲近姿态。
宋瓒瞬间回过味儿来:“嘿,原来你们这个救援小队还夹带私货啊?就是冲着他来的?……算了,我开玩笑的。你们能参与救援就已经很不错了。谢了啊,回去之后给你们申请局里的补贴。”
他们问束宴在地下宫殿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却见他笑了一声,用沾了泥渍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个核桃似的小球来。
“有邪神在我身上种了个‘种子’。”束宴说,“祂还把我埋进了土里,希望这颗种子能茁壮生长,然后占据我的整个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