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道:“听说小家主发落那位师兄了,你吹的枕边风?”
一副我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的神情。
这不,连人家的活都揽过来了。
商淮差点直接跳脚。
因为真算起来,在表达对玄桑的不满上,他确实是出了力。但他那是就事论事,有同样不满的又不止他一个!
总之,商淮最近不太自在,今天晚上会来,也是以为凌枝喝得不省人事了——陆屿然去接温禾安,眼神是根本不带往别人身上瞥一眼的,未免得二日萝州城爆发出什么人命官司,他来看一趟总归更安心一些。
看过人,又将人送回来之后,他想着赶紧告辞避嫌了。
他脑海中天人交战,凌枝没得到回应,不太开心地压了压眼尾,又连名带姓地喊他:“商淮。”
一把极为干净的少女声音,像落起的玉珠,一颗颗砸在地面上,想让人忽视都难。
几位阴官同时看过来。
商淮立马别眼看回去,他不知道凌枝醉酒后是什么症状,只知道自己已经给出反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停止整理自己裙边的动作,坐直身体,皱眉,又唤了他一声:“商淮。”
清收浅放,尾调拉长,其实很平常,跟唤手下那几位大执事似的。
商淮却感觉耳朵上蹿上了一股热意,他立马起身,在秋千前半蹲下来,不敢看凌枝的眼睛,但视线往下就是她雪白的脚趾和脚踝,线条流畅,还不如看眼睛。
他朝她打了个手势,跟求饶一样,欲盖弥彰地压低声音:“在,在呢。”
“你这是真醉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是不开心了?”
凌枝看了看身侧只动了一口的果汤,随他怎么说,只管要自己的要求被满足:“我要喝枇杷茶。”
商淮缓慢扭头去看先前还和自己攀谈的阴官,他跟在陆屿然身边,说实话,九州之内大风大浪的场面都见过了,少年人自有一股意气,从来没这么虚过。他咬咬牙,问阴官厨房里有没有枇杷。
阴官朝他点了点头。
商淮转身拿了瓷瓶,准备把醒酒药融在茶汤里哄她喝下去,谁知路过时凌枝扬扬头,看着他认真道:“商淮。”
商淮脑子里嗡了一下。
他这回真的举手投降了,与凌枝坦荡干净的眼睛对视时情绪千回百转,一时不知自己这是叫什么,跟做贼心虚一样,生怕别人听到,恨不得拿手捂住她的嘴巴和眼睛,声音低了又低:“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