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得出,但我在里头习赋怀渊所教的仙术,倒也颇为有成效,可以随意幻化出想要的物什,玉石珠宝、笔墨纸砚、战路棋盘。
与粥粥铺棋杀子,好不惬意,回回赋怀渊皆在一旁指点……
“粥儿,你这一步走得不对。”
“粥儿,这子下在此处,会输。”
我怒了,“老赋,观棋不语真君子!”赋怀渊浅笑,我又吼,“有本事你来赢了老娘啊!”
此话,委实吼得忒自信了些,是以后来,我次次满盘皆输,惨之又惨!
一日夜里,我思到一绝佳计策,于是改变战略,双手托腮,蹲在赋怀渊脚边,扯扯他的衣角,泪眼汪汪:“亲爱的帝尊师父,你传授乖徒儿我几招盘语呗?”
赋怀渊指尖白子轻落,“好。”
坐对面的粥粥立即不满:“爹爹,你又偏心!”
我敲了下粥粥的脑袋:“小笨瓜,心本来就是偏的,胸前,靠左。”
这之后,学棋又学了些时日,仍是下不过赋怀渊,我便开始耍起赖来:
“老赋,你这子下得不对。”
“那应该放哪里呢?”
我自顾自拿起他的那枚黑子,移到一处偏远棋格,“这里才行,嘻嘻……”
望着被杀得已无多少退路的白子,成败早已了然,赋怀渊却没有明说,仍旧与我周旋着。
“哎哟,老赋,你又错了。”
我再一次泼皮,干脆把他的黑子提到白玉椅上,替他指正,“我为你下这一子算了。”
夜幕成荫,草色朦胧。
黑白棋子被我随心安放着,错落有致,两方平棋,皆大欢喜。
有时,我实在闲得无事可做,便在傍晚时分,依着眼前的荷池想心事。想我们进来究竟多少日子了?外头人界成了什么样子?白长泠这个皇帝当得称心不?爹娘可否知道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赋怀渊则站在我身旁,剑眉微皱,暗自失神。
不想了!多想多忧愁!
我以仙术幻了笔墨出来,画了莲花塘,递到赋怀渊面前:“老赋,你瞧我画得好不好?”
彼时赋怀渊正在青草地里,自己同自己下棋,见我这样问,抬头看了少顷,轻笑起来。知我疑惑,以白袍广袖擦拭我的脸颊。“月儿,怎生画幅画把自己也画进去了,满脸的墨汗。”我红了脸,他站起身,一指已下满大半棋盘的黑白子,道:“你先替我看好这里,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