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餐桌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两根洗净的黄瓜。如一正在发愣,只见李希特端着一只锅走进屋,一边对她说道,洗洗手吃饭吧。如一一边下意识地去洗手,一边在心里面纳闷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镇水街真的要拆迁了不成?政府真的给咱修路从此下雨不淹水了不成?总之她是满脑子的问号来到餐桌前,只见李希特已经把面条盛好了,两碗面上还各放了一个荷包蛋,就着生黄瓜,估计这是李希特心目中最丰盛的晚餐了。
李希特也不理如一,自己先满头大汗地吃起来,嚼黄瓜的声音发出一阵阵的脆响。如一当然也端起碗来,虽然李希特做的面条味道不怎么样,却是如一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陡然放下,她暗自松了口气。
在公共灶台洗碗的时候,蠢猪的老婆问如一,你家希特醒了?如一例牌摇摇头。蠢猪的老婆说道,还说没醒,他都做饭了,我嫁进镇水街就没见他做过饭。又道,他还问我荷包蛋怎么才叫熟?我说有点溏心的才好吃,他说什么?还要放糖吗?大伙都笑他呢。
回到屋里,李希特不仅没有离开,还跷着二郎腿在看电视。如一心想,他怎么知道我今天想走,所以表现得这么好?
不过很快如一就不想这些了,毕竟有很多比这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到了晚上,她总算忙到困了,便洗洗上床睡下,刚关上灯不一会儿,她就感到李希特也上了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如一怔了怔,因为许久没做过了,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李希特骨子里是老派的人,在床上一言不发,但同时又是做得少却做得彻底的那种男人,自打结婚以后,如一就依他,算是床上的夫妻床下的客,也不懂得什么胡言乱语。
只是这时如一突然想到,她跟小美妈在走鬼的时候,就是大富豪夜总会的三陪小姐来买假发那次,望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小美妈突然感慨道,你看看人家,一个个跟水蜜桃似的,多水灵,上次有个熟人见到我,说我残得都不能看了,废话,我没男人我能不残吗?如一安慰小美妈道,人家那是年轻,咱们都什么岁数了?小美妈道,我就没年轻过,我那个死鬼老公一结婚就开始偷腥,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又问如一道,你跟你们家植物人一个星期几次性生活?如一横了她一眼,没表情道,他晚上根本不睡觉,还生活什么。小美妈大笑道,那太好了,省得我旱死,你涝死。
如一当时没笑,她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现在她又觉得有些可笑。当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笑出来,就算眼下做的一切不是特别严肃的事,但也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