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小事,真正重要的是关妙仪身死的事。
原让刚受了伤,脸色苍白,身量也清瘦了些。他让人将原家查到的证据摆上案,说这案子的疑点重重,又对自己没有派人保护好关妙仪而抱歉。原让态度很好,但是痛失爱女的关承又怎能接受:
“妙仪好端端地待在你们地盘,你们下个月就要成亲,她现在却死了!你拿一具尸体敷衍我?你们原家不是凉州一霸么,连一个即将过门的妻子都看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掌管千军?
“等老夫回长安,就要参你们原家!让陛下为老夫做主!”
原霁立时扬眉,他向前一步走,原让却抬手拦住他。原让愧疚:“是我的错……”
关承情绪激动。
他痛声指责原让,说起自己养大女儿的不易。那马贼到现在都找不到踪迹,关承口不择言:“一定是你们暗中做了交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你们和马贼一伙……”
原让垂头不语。
关幼萱缩在自己父亲和师兄身边,垂着眼,她情绪低落而不安,睫毛颤抖,时不时看原氏兄弟。她有话想说,但是当着原家人面,她又不好说。
关承落泪,见原家人只是闷不吭声,却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悲愤至极,关承浑身发抖,他推倒旁边的古物架:“你们要给我女儿陪葬!”
众人惊呼。
古物架倾倒,噼里啪啦,养得半死不活的植物、许久未动的笔架笔山、还有缺了一个口的花瓶,全都砸向地面。关承激动之时,抓过那花瓶,就向原让头上扔去!
电光火石,谁也没来得及反应时,原霁跨前一步。
“砰——”
闷头砸了挡在原让身前的原霁一头。
关幼萱推开师兄的手:“原霁!”
满地的瓷器碎片,少年被砸到的满头的血,后退一步的原让。所有这一切,都让人愣住,说不出话。
原霁身子一晃不晃,他额头上尽是血,血顺着眉骨眼睛,淌在鼻端唇角上,继续向下。吓傻了的关承呆呆望着,见原霁抬起眼,锋利眉峰如刀劈。
他神色阴鸷:“闹够了吧?”
原霁说:“身在凉州武威郡城,我与二哥自然会保护关家人。但是出事那日,你女儿可是偷偷离开武威郡,去城外少有人去的地方。那里马贼出没,鱼龙混杂,谁让她去那种地方了?
“关幼萱不就好好地待在城中么!身在凉州,难道不知凉州之乱?”
他阴沉着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