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但临走之时,他还是回过头,正色道:“九霄,我已经有了预定道侣,我和勾寒云,也不会有师兄弟以外的关系。”
康鸢强调:“绝对不会。”
郑九霄闻言微顿,随后严肃下来,有些愧疚道:“抱歉,我都知道的。”
康鸢点头,在他心中,这话其实并不是说给郑九霄听的,更多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或许没有好好地克制住感情的萌生,现在也无法衡量出感情对谁多对谁少,但他的想法始终没有变过,一个人应当有道德感,懂得克制,懂得承担。
今夜他就要见到寒寒,在那之前,他只应该好好地想着寒寒。
至于勾寒云……
他臭不要脸地偷偷喜欢勾寒云,和人家勾寒云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从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他自己动心,和勾寒云无关。
…………
康鸢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整整一日都没出来。
等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黑下来,临近和寒寒约定的时间,康鸢才在玉牒上给寒寒发了一条报告出发的消息。
出门之时一路顺畅,没有碰上任何人。
于是也没什么人看到,康鸢穿了一身在离开无妄宗时就备下来的新衣裳,黑发梳得整整齐齐,裹了白围脖,提着寒寒送给他的蓝水萤灯笼,远远一看,宛若天人。
这位蓝眼睛的天人静悄悄行了一路,穿梭在灯会各色的灯笼和行人之中,有种漂浮于俗世的梦幻感。
可仔细听康鸢的心声,却尽是些庸俗的情与爱,思念与羞愧,急躁与紧张。
夜色沉静如水,星空璀璨明亮,灯会之上,闪着无数的灯火,光影绚烂。
康鸢并没有和寒寒约定固定见面的地点,只说了时间、活动场所和信物。
因此在眼前的重叠人海之中,康鸢也并没有固定停留在哪里,而是缓慢地迈步,目光不断地转向四周。
他没有问过寒寒的长相,却知道寒寒是个年轻男子,且必然十分英俊,是个年少就能被合欢宗官方认证的美人。
而且他会手持蓬莱九叶花,一旦出现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来了吗?
会在哪里?
灯会上不知何时响起了丝竹之声,曲调悠婉,很是动听。
到了此时,康鸢终于生出了一种即将见到寒寒的真实感,与此同时,激动与愧疚掺杂,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