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之为什么不自己剥。
喻宜之全世界最讨厌的事就是剥橘子。倒不是她娇气,帮漆月剥葱剥蒜什么的她也做挺好,但她喜欢干干净净请清爽爽,剥橘子时那黄色汁液流到指甲里会令她抓狂。
曾经每个橘子都是漆月帮喻宜之剥的,那时喻宜之狂加完一个月的班,走回家的路上脚步虚浮,回家就躺在漆月膝盖上,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漆月:“要不你睡会儿。”
“睡不着。”喻宜之:“我脑子里都是一排排数据不停的跳。”
漆月从床头柜上摸了个橘子,放手里捏软了慢慢剥。
清新的香味让喻宜之舒服的“唔”了一声。
漆月剥一瓣橘子放到她嘴边:“张嘴。”
喻宜之:“喂我。”
漆月:“已经喂到你嘴边了大小姐。”
喻宜之不接,又重复一遍:“喂我。”
漆月反应过来,把橘瓣一边叼嘴里,俯身。
熟悉的灼热的气息靠近,喻宜之粉唇微启。
酸甜的汁液在两人唇齿间化开,漆月睁着眼,看喻宜之闭阖双眼的长睫微微翕动。
那一刻从小就浑不吝的漆月,心里几乎可以泛起一种被称为“柔情”的东西,她轻抚喻宜之的头发放柔了语调:“喂。”
喻宜之懒懒的:“嗯。”缩一缩脚,丝袜蹭在床尾的木板上。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喻宜之眼皮动了动:“你知道永远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漆月轻笑:“就是一辈子都不让你自己剥哪怕一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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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七年后,喻宜之站在漆月面前、请她帮忙剥一个橘子时,漆月极轻蔑的说:“把全世界都当你奴婢是么?”
喻宜之的手指一蜷:“不是那意思。”
睫毛垂下,转身欲走。
漆月在她身后:“喻宜之。”
这是她重逢后第一次叫喻宜之的名字,之前她都是叫“喻总”。
她这样叫是为了一句饱藏真实情感的质问:“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么?”
喻宜之背影顿了顿。
没说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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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坐在草坪上慢条斯理吃橘子,手机扔一边放抖音放的好大声,惹来一堆白眼,她理都不理。
时不时瞟下喻宜之和艾景皓的方向。
喻宜之一直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