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银葫芦梳儿,耳垂上串了素银细环,瞧着俭朴,但没人敢轻瞧了她去。
梁堇她们又谢了她。
“听说吴娘子的陪房中有一位灶娘,不知是哪位?”
闻言,梁堇打孙婆子她们中间走了出来,一面与她道万福,一面道:“见过江管事。”
江管事端详片刻,道:“吴娘子的灶娘,竟年纪恁小,你多大了,唤个什麽名?”
“回管事的话,
婢子姓梁唤一姐,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灶娘也是有的,只到底年纪轻,这江管事是一十九岁的年纪才当上大灶娘,她先头跟的有师傅,师傅养老去了,才轮到她,在这之前,她十一岁开始学的这门手艺。
从帮工,到灶娘,尤其是在这样的官宦人家,不熬个十几年,是出不了头的,故而梁堇十七岁,在她们看来,打十岁学手艺,不过才学了七年而已。
江管事不再问,这个唤梁一姐的,这麽年轻就当了陪房灶娘,定是走了门路,要不然就是吴家没有人了,给吴娘子陪了个嫩瓜来。
江家的早食,萝卜炖鱼,长桌上还摆着一木桶干饭,菜也不用碟儿,碗儿盛,而是一只大木盆,萝卜多,鱼块少。
盛干饭的碗,有巴掌那麽大,是寻常陶瓷的,赖媳妇不客气,用箸儿往自个碗里挑了四五块鱼肉。
因她们是荣姐的陪房,江家灶房里的人都在看她们,只赖媳妇这般,其余人都吃相讲究些。
“呸,这怎麽那麽腥啊。”赖媳妇吐出嘴里的鱼肉,眉头紧蹙,她吃过胡娘子治的鱼,一姐治的鱼,都是滋味香厚。
她听人说南边的灶娘,擅做鱼菜,虾菜,这江家做的鱼,怎麽淡而无味,鱼腥熏人,别说味美,甚至有些难以下咽。
梁堇夹了一块萝卜吃,果然连萝卜都带着一股子腥味,在船上的时候,江妈妈是灶房里的一管事,也就是一灶娘,她的手艺恁好,那大灶娘的手艺,只会更胜她。
这一盆萝卜炖鱼,下人饭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不是两位灶娘动手做的,而是交给了底下人。另外一种,就是这饭菜是两位灶娘所做。
“这江家的灶娘,手艺如何这样差劲,连我都不胜。”李大娘吃不下这菜,面带怨色。
梁堇只吃了一块萝卜,便不再夹菜,干吃了一碗米,李大娘也吃不下,早就放下了箸儿,孙婆子几人早就走了,梁堇教李大娘和王一哥随她回去清点灶房的菜蔬。
出了灶房后,仨人走在回下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