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一字一句道:“我即使用千年的时间去养条狗,也不至于如此。”
路承沢从未见过这样的薛妤。
他和松珩玩得好,可跟薛妤的关系也不差。他们这样的身份,难免会有一起接天机书任务的时候,跟松珩交好之后,更是好几次结伴而行,说起来也是危难时候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久而久之,彼此也有几分了解。
她是典型的面冷心热,话不多,人却不是咄咄逼人,恶毒刻薄的性格,想一想也知道,能一直纵容松珩那种大好人,老善人秉性的,心地能差到哪里去。
骨子里的教养也让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这真是头一次。
“薛妤。”路承沢沉默了半晌,坦诚道:“这件事发生后,我想过你的反应。”
“我承认,这事落在谁头上,谁都得生气。”
他停下来斟酌了下言辞,想不明白似地抬头打量薛妤:“可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你一向冷静,照理说,即使有乾坤珠在身,也不会托大到要跟松珩同归于尽的地步。”
“邺都扣押的那些妖魔鬼怪生性凉薄放肆,无恶不作,哪个手里没几条人命。别说只是被封,即使全部消亡,对你,对邺都,不过是清空一个负债累累的躯壳,影响微乎其微。”
他语气松了些:“松珩固然有错,可千年的感情,朝夕相处,你和他之间,怎至于为那些东西走到这一步。”
薛妤冷眼看他,闭合的窗牖下映着外面楼中隐隐绰绰的灯影,有一两缕橙红的光跃上她的眼皮,她被闪得闭了一下眼。
看,伤不在自己身上人都不会觉得疼。
松珩可怜,松珩情有可原,他是大好人,大善人,即使违背仁义,恩将仇报,也是为了苍生着想。
所有人都应该原谅他,体谅他,包括薛妤。
“路承沢。”薛妤根本不想浪费口舌和他说那么多,她弯了下唇,语带凉意:“审判台开启后,他生不如死之时,你记得帮我问一问,他怎么就要因为区区一个茶仙将我得罪至此。”
说完,她垂着眼拢了拢袖边,转身散开结界,离开厢房。
厢房内,路承沢眼里的疑云被那句“茶仙”击得烟消云散。
如果松珩封禁邺都妖鬼是因为别的原因,那薛妤这样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合常理,可偏偏,是因为一个女人。
在举世皆知他和薛妤是一对的前提之下。
这让薛妤的面子往哪搁。
换成谁,谁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