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来老太太在的时候,把这对玉瓶儿摆在多宝格里。
她拿出来细细看得一回,做了个爱不释手的模样:“怎么好叫舅姆这样破费。”一面说一面看,小胡氏哪有不懂的,见她装在匣中要退回来,赶紧按了她的手:“这是怎么说的,我可是你亲舅母,怎么不该多疼你些。”
有了小胡氏这一出,夏氏那里拿过来的是玉嵌檀木的玻璃镜架,好作两扇开,也还是老太太的东西,夏氏拉了明沅的手便笑:“可惜了老太太没见着你进门来,她原来就顶喜欢你的,这一个是老太太年轻时候使的,后来又赏给了我,这会儿也该传到你手里了。”
明沅又再谢过,留下了镜架子,把联珠玉瓶儿扎了绸送到纪氏跟前,纪氏打开来一看,眼圈一红,她问明白了知道这是上赶着巴结了,轻轻一笑,叫了九红过来:“告诉六丫头,老太太走的时候,给舜英留了东西。”
她是出了嫁的姑奶奶,这些个不给便不给了,她贪图的也不是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可纪舜英便不一样,他是正经的长子长孙,连他的东西都叫昩下了,如今能要回来,自然得要回来。
这事儿明沅也是知道的,当时还替纪舜英不平,可那会儿他争不过家里,争产的事不论多么有理,说出去总要叫人戳脊梁骨,骂一句不孝的。
这事儿纪氏记得牢,明沅却早抛到了脑后,连纪舜英自个儿也不在意,老太太的情份他记下了,东西得不得着不值得攀扯。
明沅晓得纪氏并不是真想要东西,是觉得纪老太太身后事凄凉,心底这口气难平,连跟娘家的来往都淡了,心里觉得她们辜负了老太太这份心。
采菽几个听了,倒有些迟疑,嫁进门三个月,日子虽过得不差,可要说好,也绝计好不到哪儿去,若不是大姑娘成了皇后,这些个人也不会上门来巴结,这时候开口讨要东西,往后还要处上十几二十年呢。
明沅见几个丫头都欲言又止,知道她们要说什么,摆了摆手:“我省的,赶紧把箱子理了,能带的用得着的,都带了去。”她在曾氏跟前说的好,也是存了在十方街长住的念头的,也不知道纪舜英改了主意没有,是还想着外放,还是在京里舒舒服服当京官儿。
住进十方街头一天,按理该整治几个像样的菜乐一回的,可在孝中,连素酒水都免了,只赏了些东西下去,吃了个素锅子。
这一片住的都是官员,热闹了也不好看,明沅还预备得些素点心叫丫头往各种分送,就算是同人打了招呼,这宅子住了女主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