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是早早就存下的,可人不直躺不进去,叫压得骨头都断了,再给他穿上寿衣。
人躺在棺材里只露个脸儿,如今天还冷着,倒不怕放着坏了,可阴阳先生批的时辰要下葬,郑衍不回来,就只有慧哥儿能捧盆摔瓦了,明潼样样事加紧办着,郑夫人却忽然发难,非要等着郑衍回来再把人给葬了。
又推了明潼让她去成王府里求一求成王,郑夫人嘴上是求人,却是一肚子的怨气:“你说你同你大姐姐自来相好,怎么她竟不知替你张一张口?”
明潼原在郑夫人跟前还作个恭顺模样,这会儿早懒得妆样子了:“母亲这话说的,皇城里又不是只有一位王爷,圣人还在呢。”
连着郑辰也求起来:“咱们如今再没旁的法子了,嫂嫂去求一求王妃,总要哥哥家来,才好出殡。”郑侯爷一死,她的婚事又得拖上三年,穿着素服戴着重孝,鬓边一朵小银花,原来生的圆润的姑娘,生生瘦成了柳腰儿身条,父亲已是没了,总还有个兄长。
明潼原也想去成王府看一看的,可她身上戴着重孝,怎么好上门去,写了一封问候的信送了去,哪知道正叫纪氏接着了,她原也想开口求明蓁替郑衍说上两句好话,总归圣人已经答应了的,早放晚放都是要放,不如早点儿放出来,不叫他多吃苦头。
可眼看着明蓁连见红这样的事都不报给成王知道,郑衍的事就是求了也无用,不过多吃几日的苦头,郑衍也确是该吃苦头了,这番再不明白,这一家子都要叫他拖到火坑里去。
明蓁的胎是保住了,可后头的日子,一直到生产都得躺在床上不动,不论吃喝都得在床上靠着,梅氏又请了送子观音来,但凡别个说是灵的,她都求了来供着,可心里却止不住的发慌,若是这胎不是儿子,那大夫可说了,依着现在的身子,怕得调养得几年才能再生孩子了。
她原来就想过,这回更是翻来翻去的想,肚里这点肠子,打结的不打结的,俱都翻了一回,心里隐隐生出念头来,便是娥皇也有女英。
她心里生出这个念头来,又赶紧掐了去,如今女婿在宫里,荣辱不知,女儿躺在床上,肚里这个是不是宝也还不知,她倒比明蓁更着急,嘴里的泡才好了些,又长了出来,一嘴的口疮,明蓁还能吃些肉粥鸡汤,那些个热的,她都不能咽。
大冬天肉汤一冻上边一层白油花,梅氏干脆只能吃冷粥,热茶都喝不得,吃什么嘴里都疼,大夫开了药磨成粉,拿麦杆子点在疮处,也只医得一时,一停了就又生了出来。
纪氏倒还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