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夫人打量着陈朝的时候,陈朝也在打量着这位姓名古怪,但细看之下却和寻常老人没啥区别的剑气山主,听着杨夫人开口,陈朝轻声道:“大将军荣归故里,此生心愿已了。”
杨夫人笑了笑,淡然道:“他倒是这个脾气,一生别无所求,最后一个心愿,也不过是死在家乡,落叶归棵罢了。”
陈朝不多说,只是递上手中的信。
杨夫人收过之后,并不拆开,只是收入怀中,说道:“你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只是你可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麻烦?”
陈朝点头,身为武夫,身为大梁朝武官,不用飞剑,每一点都是麻烦,对于剑气山来说,并不寻常。
“先上山吧。”
杨夫人虽然也知道事情棘手,但并不打算就此将陈朝拒之门外,别说这要是传出去世人该如何说他,光是依着他和萧和正的关系,也做不成这样的事情,陈朝安静跟在身后,始终保持一步距离。
“你刚上山便惹了山上的家伙,怎么想的?出门办事求人,怎么还这个脾气?”
跟着杨夫人上山途中,杨夫人淡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陈朝轻声道:“本来也想好好说话的,只是那位前辈有些咄咄逼人,晚辈脾气一时间没压住,实在是有些不妥,给山主添麻烦了。”
面对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山中铸剑师,陈朝可以不在意,但面对这位剑气山主,该有的姿态自然得拿出来。
“也不必如此,萧和正是什么脾气,他能看上并愿意低头给老夫写封信,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你们这些武夫,脾气大多一样,不愿意低头,依???????????????着那老家伙的说法,就是人活的是一口气,气没了,活着和死了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之前一直嗤之以鼻,这些年老了,一直琢磨这句话,才觉得有些意思,老家伙一辈子都站着,挺直腰杆,看起来容易,但实际上挺难的。”
杨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友故去而想起许多往事,变得极为感慨,“那年我和他初相遇,这家伙便嘲笑我只为天下剑修铸剑,那些得剑的剑修又有多少去北方看过?还不如铸几把刀,到底是能砍下几个妖族头颅的,老夫反驳他,剑修杀力世间无双,最是风流,再说了,老夫所在的剑气山世代铸剑,哪里会铸什么刀?结果你猜这老家伙怎么说?”
陈朝笑着问道:“大将军如何说?”
杨夫人冷着脸道:“他说我跟你说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