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影照尸雾,阵色明如昼。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天上的铅云汇聚到了极点,云雨雾霜直打了个激灵,然后,淡淡的白色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广州五十年都没下过的一场雪,从今日今时,落了下来。
雪是冷的,但血是热的,冷的雪飘飘洒洒,但热的血同样溅得满地都是。
不算上别人的,单是寇立身上的刀伤,就已经多了五道了,其中有两道,已经开始渗出了血色。
狼兵的刀阵在当年是大名鼎鼎,狼下盘低,转向快,绕圈的速度不亚于奔杀,而狼民用特殊手段蓄养的巨狼,速度更是寻常野狼的三四倍。
而他们的围绕割杀,就像是高速旋转的刀轮,所过之处,无物不割,这在战场展开,就是一具生命的绞肉机。
而当这些锋锐到极点的刀轮转开,并且把目标都盯准在一个人的身上时,那边是刀锋如梭、急如迅雷,刀影快得都不可思议。
若非寇立的阴阳幻化,加上六式独一无二的刀术,以及童子切鱼纲的锋锐,换作另外一个四炼大拳师,如那通臂拳霍峻东,怕是早就被绞杀而死了。
这几十条巨狼运转如一,就像是一匹狼,似有灵性般,刀圈可大可小,能松能紧,可柔可刚,哪怕拼着重伤的危险斩杀一匹狼,瞬间就将被弥补,不会有半点破绽。
狼的凶残、团结、狠辣、耐心,在这刀阵中显露无遗。
密集的脚步声就像是擂鼓助威,寇立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一人一狼,而是千人千狼般,绿油油的眼神,联合在一起,居然制造了一层诡异的精神立场,比那赵皮儿施展的、刁奉圣打出的,还要更强。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尊黑毛如绳、体大如山的狼形妖魔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眼中是卑微、是残忍,就算是若隐若现的龙影,似乎都因为不够强大而被压制。
正是因为这种压制,寇立通过阴阳幻身,展开好似三头六臂般的刀术,渐渐开始缓慢下来,而作为代价,便是前胸后背多了两道刀痕。
这一次,血水是顺着刀身直接洒下来的,他引以为傲的四梢圆满,在经历这十来天、上百次的酣战中,终于到了尽头。
“三盏茶时间。”独眼狼顿了顿,语气坚定,“他就会死!”
“这么说来,他是真打算用自己来拖延我们的时间,好让其他人逃命。”罗翼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他总觉得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没用的,广城应该早就在我们狼骑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