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接触这些蓝河籍的外地人。”白义清把头转向了申一甲,“这些人,我把他们归为四类。第一类人经常回来,总有动静,基本都是事业小成,衣锦还乡的,喜欢在人前显摆,喜欢挖苦蓝河,对家乡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第二类人就算回来,也没动静,都是没有混好的,或者不想麻烦同乡的,一般就是祭祖、烧纸,偷偷地来,悄悄地走。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一些高官。第三类人不回来,也没动静,都是正在奋斗的,或者忘了蓝河的,有的全家都接走了,在蓝河没有什么可以惦记的了。最后一类是总不回来,总有动静,这些人你不想知道都不成啊,他一不留情就会弄出一些消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小曼啊,我祝福你成为最后一种人。”
“老板,我哪有那个能力,不过是出去混饭吃罢了。”徐曼说。
白义清忽然放下了筷子,眼睛盯着酒吧的门口,笑了:“呵,说曹操曹操到,经常回来,总有动静的来了。”
桌边的几个人把头齐刷刷地转了过去,申一甲回头一看,见姚云龙正与一个五十岁模样,身体有些发福的男人穿着浴服,朝这边走来。
白义清站起身来,冲着两个人摆了摆手,笑着离开了座位。
“白厂长,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姚云龙热情地与白义清握手,“这位尤大浩尤老板,您认识吧?”
“认识认识,大浩公司的尤老板嘛,民营大户啊。”白义清说,“厂里有客人,洗个澡,过来坐一会儿。”
“白厂长,精神头不错啊。”尤大浩握着白义清的手,用力地摇着。
桌前只有徐曼仍然坐着,垂下眼帘,紧抿着嘴唇,其他的人都站了起来。
“二位,过来坐吧,这边有美女,热闹。”白义清说。
“服务员,你去告诉服务台,把这桌餐费打八折。”姚云龙说着,在申一甲的背上拍了拍,“一甲也来了。”
“姚经理。”申一甲只能这么称呼了。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尤大浩几步走到餐桌前,在徐曼的身边坐了下来。徐曼仍然低着头,看也不看尤大浩一眼。
“这么晚了,不怕夜黑回不了家?”尤大浩说。
“夜路走惯了。”徐曼说,“我有什么好怕。”
尤大浩抬起头,看了看申一甲,又看了看李主任,对白义清说:“白厂长,这桌谁请客啊,单我买了。”
徐曼拿起座位上的包,与王久香耳语了几句,站起身来,对白义清说:“白厂长,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