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说,“世家应当没那么容易被除掉,而且诸鸿不过一个寒臣,我朝从未有寒臣做宰相的先例,皇上现在应当只是利用他罢。”
师鹏正冷笑,“当今皇上如此疯魔,这在我朝也是闻所未闻。”
幕僚背后发冷汗,赶忙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若未来有一日,他们世家被一个寒门子弟踩在脚下,那当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莫要小看皇上。”师鹏正沉声,“皇上大刀阔斧,是在革新。”
幕僚一愣。他与大多数人一样,以为皇上疯魔般处理世家,只是在报复世家。因世家知晓,当今的这位皇上曾被放出宫,本该是他信赖的贵族们抛弃了他,他死而复生,一朝登基为帝,就用狠毒的手段处理世家贵族们。
若皇上并非是单纯的报复,而是为了政治,那他们此前,都小瞧了这位疯子皇帝。
幕僚战战兢兢,“多谢大将军提点。”
师鹏正幽声,“诸鸿会在明晚出现在杜康楼,与他的同期门生叙旧,到时会生乱,你们自行暗杀他。”
幕僚与师鹏正继续交谈了些朝政之事。
门扉外,听了一耳朵的周凌晴脸色苍白,她害怕得不敢动弹,很快,听到里面的人在互相告别,她哆嗦着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佛堂前台阶上的碎霜,脚滑摔倒。
听到声响,幕僚抬眼,警惕大喝,“什么人!?”
密室内。
沈熙洛松开手中沾染了旖旎的帕子,兰砚接下,将帕子放在烛火上烧毁,靡香泛滥。
沈熙洛白嫩的面颊坨红,咬紧唇瓣。
方才那么久,她心中带着酥麻颤栗,听到少年深深的呼吸声,莫名的,心底有点对未知的害怕,她未看清,但能感受到。
指尖掠过滚烫。
竟然那般那般不容小觑。
少女眼睛蒙着布条,她站在原地,安静如人偶。
兰砚眼眸柔和,他抬手,扯下沈熙洛眼上的布条。
“洛洛,方才害怕吗?”少年声音沙哑,他浓长的睫羽漆黑湿润。
沈熙洛拢了拢衣襟,在少年的帮助下,她披上了滑落的氅衣,遮挡裙裳一角的裂痕。
鬼使神差,她摇摇头,垂面轻声,“凤至,你感觉如何了?”
兰砚低低道,“所中药性强烈,不过在洛洛的帮助下,疏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