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谈今日东关之逍遥,掌三城之权?
方全深思熟虑后,愈发觉得不见迟勋于情于理皆说不过去。
他向众谋士轻轻摆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迟勋之事,公私皆不容我回避。欲成大事,未来或需借他之力,在段天扬面前周旋。”
言罢,他昂首对传讯军兵吩咐道:“请迟先生至我卧房一叙。”
“将军……”谋士们欲再劝,却被方全以手势制止,斩钉截铁道:“照我吩咐行事。”
当军兵引领迟勋步入方全的卧房时,只见方全已病弱不堪,慵懒地倚卧于床榻之上。
四周,一众将士恭敬地跪坐,神色凝重。
迟勋风尘仆仆自圣罗城赶来,脸上尚挂着旅途的疲惫与尘土。
他步入室内,众将士纷纷起身,拱手齐声道:“迟先生。”
迟勋目光扫过众人,回以礼数,随即聚焦于病榻上的方全,关切询问:“闻听方兄贵体欠安,不知病势如何?”
言罢,方全勉强抬手,声音微弱,似风中残烛:“可是迟老弟到了?”
迟勋趋步至床前,细观之下,只见方全面色惨白如纸,唇色青紫,一副病入膏肓之态。
迟勋心中是既生气又好笑,方全自称水土不服,此刻却装出一副病重的模样,到底是想闹哪样?
他暗暗摇头,还是蹲下身来,温言问道:“方兄,我特来探望,却见你病势如此沉重,实非水土不服所能解释啊?”
方全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唉,自踏入东关这方水土,我便厄运连连,疾病缠身。迟老弟此番前来,莫非仅是探望之情?”
迟勋闻言,神色坚定:“探望之情自然是有,但更重要的是,我欲邀方兄共赴圣罗城,与大人举天同庆。”
方全微微眨眼,刻意清了清嗓子,略显夸张咳嗽道:“迟老弟,眼下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大人盛情相邀,我本应欣然赴约,怎奈这身躯竟如此不争气,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长途跋涉,难以胜任啊!”
“确实如此,将军病势沉重,此刻前往圣罗城,途中恐有不测,还望迟先生能在大人面前代为转圜,详尽阐述将军的实情。”众谋士纷纷附和,言辞恳切。
迟勋闻言,轻轻颔首,自怀中取出一方洁白手帕,悠然自得地擦拭着手掌,随后神色凝重地说:“方兄,我虽非名医,却也略通医术。让我为你诊一诊脉,那些疑难杂症我或许束手无策,但对于水土不服这类小恙,我自信尚能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