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刚松口气,蓦然间,后院门扉轰然大开,一群金甲熠熠的金军疾步而出,其后竟是数名被绳索紧缚、狼狈不堪的东关军士兵。
一位百夫长上前,对金军将官拱手行礼,沉声道:“将军,后院搜出东关军五人!”
此言一出,范文程心中如遭雷击,眼前一阵眩晕,几欲昏厥。
金军将官目光如刃,掠过范文程,又转向那五名士兵,冷声发问:“段天扬他在哪?”
五士兵目光如炬,齐声怒喝:“我等宁死不屈,休想从我等口中得知半字!”
正当气氛凝重至极,又一阵脚步声自后院传来,竟是范文程的家人被金军押解而出。
见此情景,范文程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乞求:“将军慈悲,饶我一家老小性命!”
金军将领微微侧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玄锏轻轻抬起,尖端不偏不倚地抵在一名中年妇人的胸膛前,声音低沉:“范文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段天扬的下落,我可保你全家安然无恙。若你仍执迷不悟,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范文程跪伏在地,身躯颤抖,他拼命摇头,泪水与哀求交织:“将军,我实在是无从知晓啊!请将军慈悲为怀,放过我的家人吧……”
将领闻言,手中玄锏猛地一扫,中年妇人小腿便传来剧痛,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将领嘴角挂着一抹冷意,他缓缓转向范文程,语调悠长而冷酷:“范文程,你再不肯说,下一击,便是她的天灵盖!”
“将军饶命!求您放过小人的夫人!”范文程哭喊着,近乎绝望。
“那么,段天扬此刻何在?”将领的声音如同寒冰,穿透人心。
“这……小人……小人不……”他话还没说完,金军将领眸中寒芒毕露,作势就要往中年妇人头上敲去……
千钧一发之际,柴房顶棚轰然破开,瓦砾、稻草漫天飞舞,一身影破顶而出,屹立于屋脊之上,厉声喝道:“段天扬在此,有什么冲我来!”
看罢屋顶上那人的相貌,金军将领脱口而出:“段天扬!”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身旁的中年妇人,犹如猎豹般冲向柴房。
先前两名金兵搜遍柴房却一无所获,只因段天扬并未藏匿于草垛之间,而是躲在房梁之上,巧妙地避开了两人搜查的目光。
眼见范文程的夫人即将因自己而陷入险境,段天扬再忍不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因他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