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天都快黑了。两天一夜没有睡觉的薛绍,在任务完成放松下来之后,感觉到了一股无边的疲累。
可是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则天门前的百姓虽然全部疏散了,仅剩的几个余匪也不堪压力全都乖乖的站了出来自首,但是还有一桩事情薛绍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他转道去了魏元忠府上。
此时此刻,魏元忠正跪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身上仅穿了一袭麻布睡袍,身前放一张几,几上摆着一把油灯一把宝剑。
他就这样怔怔的坐着,盯着那把宝剑已经看了许久。家里人生怕他想不开寻短见,于是都在屋外守着。
薛绍进来时,魏元忠一家人如同看到了大救星一般,连忙把魏元忠的情况对薛绍说了。
原来魏元忠在咸阳与孟津一带辑拿水枭,连除夕和春节都没有回来。不料洛阳发生了水枭行刺的惊天大案,魏元忠听到消息星夜赶回洛阳。可等他回到洛阳,薛绍已经砍下了李仙童的人头,则天门前的动乱也都接近平息了。
魏元忠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完了。就连武攸归都被就地革职,他这个专司捕剿水枭的洛阳令,哪里还有幸免的机会?
这对魏元忠这样一个雄心万丈日夜拼博,刚刚好不容易才斩露一丝头角的年轻仕人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魏兄。”薛绍敲了敲门。
听到薛绍的声音,原本像尊泥塑一样的魏元忠顿时活了过来,连忙起身披衣上前开门。
“驸马大驾光临……”
“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薛绍往里屋瞟了一眼,看到了桌上摆放的宝剑,笑了。
“让薛驸马见笑了。”魏元忠连忙将薛绍迎了进来,并动手去收宝剑。
“拿来我看看。”薛绍指着那把剑。
魏元忠尴尬的笑了笑,只好把剑递给薛绍。
薛绍拔剑一看,是一把断剑。
“何解?”
魏元忠轻叹了一声,说道:“当日奉命剿匪,魏某曾经断剑为誓。如今剿匪不利还酿出大祸,魏某无地自容。”
“于是你想自尽?”薛绍皱眉。
“魏某还不至于那般懦弱轻生。”魏元忠自嘲的笑了一笑,“我正准备等到天亮了进宫请罪引咎辞职,并听候太后发落。”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薛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坐下来,“累死我了——还很饿!”
“驸马稍候,我马上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