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里挤满了程家的老小,几名女眷正在抱头痛哭。薛绍刚刚现身,一名女子就扑到在了薛绍的脚下哀声哭求:“小女子求求薛驸马,救救我们,救救家父吧!!”
不用问,这就是程齐之的妻子,裴炎的女儿了。
“不必如此,有话好说。你先起来吧!”薛绍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的对她说了这一句,再道:“程兄,我有话对你说。”
说罢,薛绍转身就走了。
程齐之深吸了几口气,就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跟了上来。
二人走到了书房里,掩上了门窗。
程齐之正准备开口相求,薛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把消息告诉你父亲了没有?”
程齐之一愣,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刚刚写的,墨汁未干!”
薛绍看都没看,拿过来直接撕作了粉碎,“再写一份,按我说的写。”
程齐之很是愕然,“薛驸马都不看我写了什么,就让我再写?”
“我看你们全家老小这一副六神无主的姿态,就自然能够想到。”薛绍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想害死你父亲,害死你们全家,你就自作主张。否则,听我的!!”
“呃!!……”程齐之的眼睛都直了,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薛绍板着脸,沉声道:“一句话,听还是不听?”
程齐之狠狠咬牙,“听!——程某现在就豁出全家数十口人的性命,信了薛驸马!”
“少废话了,坐下写信!”薛绍摆开文房四宝并亲自动手给他磨墨。
程齐之也不敢再有半分的生慢,马上端正坐了下来提起笔,“还请薛驸马示下,这信该如何写?”
薛绍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就直接告诉你父亲,说裴炎勾结李敬业谋反,在朝中作为内应,但世汇被擒即将受诛。现在你们程家必须与裴炎家划清界线,脱离一切关系。并且你要郑重提醒你的父亲,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为裴炎求情,否则罪同谋叛。你们程家满门上下,必将鸡犬不留!!”
“啊——”
程齐之吓得惊叫一声,笔都掉到了纸上摔出好大一团墨。
“没出息!!”薛绍恼火的斥骂了一声,“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怎该如此窝囊?”
“薛驸马……冲锋陷阵砍头杀人,我都不怕!”程齐之既尴尬又紧张的道,“但眼下步步杀机随时可能被灭门,我还能不紧张么?”
“少废话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