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煞气犹未散去自己是浑然不觉,但那些宦官侍人看到了都面露惊惧之色——他们几时见过如此霸气飞扬甚至杀气腾腾的驸马?
太平公主,居然在礼乐间等着薛绍。
薛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那是太平公主喜欢的曲子,也是陈仙儿跳得最为柔软的一首曲子。
薛绍会心一笑推门而入,本以为会看到太平公主躺在榻上欣赏陈仙儿的绝妙舞姿,不料入眼看到的却是,太平公主自己穿着那一身霓裳羽衣,在舞池中翩然起舞。
除了藏在屏帘之后的十八舞伎在奏乐,屋里就只有太平公主一个人。
身后的门悄然的关上了。
太平公主当然也看到了薛绍,但她没有停止自己的舞蹈。
薛绍站着没动,静静的欣赏。
客观来说,太平公主的舞姿自然不及顶级舞者陈仙儿那样的专业和优美。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其中都有薛绍能懂的意味。
太多的相思和太多的愁苦,那么多的牵挂和那么多的情愫,全都融化在了太平公主的舞姿里面。
一曲终了丝竹停顿,舞伎乐工们悄然散去,太平公主半跪于地,美眸微闭顶颈向上,摆出了一个充满希冀与渴盼的姿态,就像“春闺梦里人”在倚门期盼他远征在外的夫君。
没有言语。但太平公主的想说的一切,薛绍都懂了。
他慢慢走上前去,弯腰下身,在太平公主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
太平公主闭着眼睛,如玉面颊上,顿时滑落两串珍珠般的泪花。
“我回来了,安然。”
……
麒德大宴,为凯旋的千骑将士庆功揭风。宰相裴炎还是到场了,并且和薛绍喝了一杯。
这样的政治酒宴,没什么太多的滋味可言。无非是歌功颂德,彼此套近。
但是薛绍从程务挺那里知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右羽林卫大将军李谨行自入冬之后一直病重,现在恐怕已经快要不行了。
薛绍闻言有点震惊,不过两三个月前,老头子还在场边看程务挺和千骑的人踢足球,笑声能够震破耳膜。怎么说病就病,说不行就不行了?
当下薛绍决定,酒宴散后叫上薛楚玉等人和程务挺一起前去探望李谨行。但是他刚下了这个决定,太平公主就叫杨思勖悄悄来传话,说公主已经回家准备蔷薇花浴了,请驸马在宴罢之后尽快回家。
但薛绍还是决定,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