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马札,拿来了酒水杯盏。
“这才对嘛!”郭元振也不客气,大喇喇的坐了下来,大杯子喝起浊白的奶酒。
“是我疏忽了,郭将军勿怪。”咄悉匐笑眯眯举杯来敬郭元振,并道,“按唐朝七善二十四罪的考评办法,郭将军身为丰州守将却不战弃城而逃,确是死罪。如果你能守住银川或是击退我军,尚能将功补功。但是现在薛绍已经进了银川,按你们唐朝的习惯,但有大小功劳全都要算归到他的头上。这就把郭将军最后的活命希望都给剥夺了——我说得对不对?”
“总算沾上了一点边。”郭元振撇了撇嘴,“但你也不用挑拨离间。哪怕我真的做了叛国之贼,我也不恨薛绍。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只是为了打赢这一场仗。他从未亏待于我,更加没有想过要害我。不管以后他认不认我,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最亲的兄弟,也是我最敬重的爷们儿。你们,谁都比不上他。”
“郭将军为人,值得敬佩。”咄悉匐举起杯来,“我敬郭将军一杯!”
郭元振不说话,一饮而尽。
“那郭将军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叛国降敌了,你的家人怎么办?”咄悉匐再又问道。
郭元振的心里不由得紧了一紧——这个咄悉匐,真是太狡诈了!
“嗯?”咄悉匐发出了一个重鼻音,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元振。
“我的家人,全在河北并州。”郭元振双眉深皱,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若有可能,我想拜请叶护尽快将我的家人,一并接到草原……”
咄悉匐笑了——郭元振的回答,入情入理。
“叶护若能答应,郭某此生,愿为叶护赴汤蹈火!”郭元振站了起来,抱拳而拜。
“郭将军请坐。”咄悉匐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的汗兄亲率三十余万大军,早已经打下了大半个河北。或许就在你我说话的这功夫,并州也已经拿下了。”
“啊?”郭元振惊叫了一声,“那我的家人,如何是好?”
咄悉匐笑眯眯的摆手,“郭将军放心,只要他们没有死在乱军之中,我的汗兄是肯定不会对你的家人妄加伤害的。”
“……”郭元振无语,咬牙,皱眉。
咄悉匐眨了眨眼睛,“我马上飞鸽传书,让我的汗兄照顾你的家人。”
“好,有劳叶护!”郭元振挺急切。
咄悉匐摆了一下手,示意侍人马上将这件事情办了,然后再道:“郭将军适才说了,我军已经中了薛